天君似笑非笑,并不言语。伏烈却道:“如何战法,奉陪到底!”
应元却没有关注到天君天威不可测的目光,只听到了这狂妄刺耳的八个字,他最是血性,吃的就是这一套:“逆贼,你还敢发什么急!”
朱陵神色黯然地吁一口气,见劝不动了,这一衝天炮已经打响,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忙问身后:“赫衝、道彰、神烈阳雷哪里去了?”说的是雷祖手下三个最能干的,由他们代为上阵,也比左圣右辅互相残杀传出去好听。
“回采访大帝的话,三位将军都去西冥镇妖了。”犬扼在后道,“那凤皇闭关七百年,本来说是育幼,可是出关之后突然法力暴增……”
可却见应元迟迟不动,原来他刚放完狠话,接踵而来的却是坏消息——可韩的一封密函,其中说斗姆已知道他率大军来了虞渊,但已替他描补了,说此行的目的是荡寇,不日就会班师回俯,但保不齐斗姆会不会过来查哨,建议他赶紧回家。
看他没动静,伏烈扬声道:“怎么?雷祖不敢了?”
应元看了信大惊,正心里疾速地筹划着,想到气处,恶声道:“本神不处你们,也自有天收!”
亲随也见势附和道:“对于必死之人,我们雷部素来宽大得很!”
可是听这时天边传来一句:“悲哉悲哉!”
但见妙善与三大法王一齐压境而至:“九天雷祖盖世英豪,也受製于天宫戒律,如虎不能啸林,似鹰不得展翅……既然如此,若这位阁下不交出夺我族至宝之人,不如让我天魔族来替雷祖报了此恨!”
“佩服阁下大难临头还能为人蒙矢石,赴汤火,何等凛然的志节!”妙善向身后的大军摆了摆手,看向天君,“但若说阁下能以一敌万,这胃口也就太吓人了。但要是能一连挑我魔界三位法王,今日便放过你们,意下怎么样?”
转石成雷不污刃 挑星拨斗战天威
应元竖起丈夫眉目看,越听越恼,真是人倒霉放屁也砸脚后跟。可妙善的话虽然十分忤耳,无疑也是给了他一个梯子下。
魔兵那一边也在瞅他,有的交头接耳小声议论,有的快活地大说大笑。
朱陵本来急黄了脸,这时一边偷眼打量,观察应元脸色变化,瞄了好久,终于感觉一场轩然大波平息了,迅速一声令下,身后士兵已经刷地墨线般笔直分成两排。
忙要打道回府,朱陵呵呵笑道:“殿下,是非之地不宜久留,您看……”
应元盯着天君方向,眼神状同刑讯死囚。想想rou到嘴边,现在撒手不治,又是何等于心不甘。所以他突然哈哈大笑,勒回坐骑:“自取死亡!来都来了,本神瞧好了他有几个能耐。插上双翅,又能飞往何方?朱陵啊,做人不要太迂,母神那里,岂就急那一时?”
朱陵被他噎得一怔,心里气闷是真的。应元也怒得发累了,亲兵忙张罗照应,变出两张狮纹交椅,供他们坐在云上舒服观战,犬扼还端了热茶和果品上来。
“怎么样,阁下敢是不敢应战?”妙善笑道,“大天帝龙趾到此,我们理应以上宾相待。但是既然人犯我在先,就不要怪我们天魔族不讲究客气了。”
伏烈怒眉道:“满口胡诌,不lun不类,信口雌黄好是一套,下流魔人还要自逞道德清高,如此热肠真是可笑!”
伏柔也道:“不可说戏话,你们说的盗宝,是据何而云?是什么宝?又是什么时候的事情?空口实不足凭,不若先讲明白,不要误用一番Jing神。圣主大人素来一心愿望世上少些冤孽,神魔两族少些是非。”
而无须对天君的认知,多少还停留在赫连奕时期,感觉就算成了仙,也是个文官材料,看他这时挺身而出,像是要寻短见似的。
于是无须小脚不停地跐着阶石,心中不免局促不安,害怕他出乖丢丑。把鞭一抽:“有什么了不得的!我来战你!”
伏烈看应元坐在斜上方的头顶,提足了Jing神看戏,隻想这何止是不援之罪,更大觉他们本来就串通一气,道:“别说了,似这样东西,如何也要成正果!”
妙善正要说话,法王之首的不动明王却叫住了她,她隻好退到一边。
这位明王顶上有七髻,辫发垂于左肩,身上光焰如迦楼罗之势。他眉毛胡须都是绿色,青黑的双目一眼仰视一眼俯视,嘴角两侧牙尖一上一下,令人见而生畏。
可是全然不同妙善目中放出咄咄逼人的光,他语气带着几分遗憾:“我与憾曼往日无仇,景仰天帝大慈之风,如何将他如此处治?必无此事。”
他称太微为“憾曼”,是魔语中“无边种子”之意,是仅次于“世尊”的最高敬称了。
听他这样敬诎态度,说话还留着许多体面,伏柔更想和平地解决问题,道:“究竟是甚么因果,请明王一五一十原原本本地讲出来。”
“事体复杂,容我眼下只能长话短说:当年流卞之乱,降生天尊留下九条天道法则,是名‘上古九约’。是蚩尤大尊将它们熔炼、打造,化为九件法器一一镇住虞渊九泉不断上涌的邪魔之气。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