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枫被他整得头晕目眩,自尊全无。
堂堂上阶大魔修沦为奇诡少年的掌中玩物,红枫气得魔力爆发,千足蜈蚣链出手,一头刺进山体,一头将萧鼎之层层锁住。
他合掌竖指,口中念咒。
千足蜈蚣链猛然膨胀,尖锐的倒刺将坚硬的山体撑得迅速开裂,裂石碎土簌簌掉落,砸在山下流水中,溅起巨大浪花。
盘根错节的古老松柏根基不稳,摇摇欲坠,如若脱落,紫竹林很可能塌方。
裹在蜈蚣链中的萧鼎之宛如蚕蛹,倒刺急速旋转钻刺身体。
数道紫红光束透过锁链缝隙射出,裹身的锁链节节碎裂。
萧鼎之悬于空中,毫发无伤。
一团耀目灵光托住松柏,下坠的山石倒退归位,gui裂的山体严丝合缝地归拢起来。
红枫大骇。
他竟然仙魔同体,至尊魔修才可修习的混天净灵术可将魔力洗成灵力,他是何方神圣?!
萧鼎之修复好山体,对震惊无状的红枫说:“还挣扎么?”
“不了。”红枫紧贴山壁,身体因兴奋不住地发抖。强者的魅力,魔修最能体会。
“那就老实回答我的问题。”萧鼎之问,“魔域现下状况如何?魔王是谁?”
红枫可用真假参半的话来忽悠萧鼎之,但他喜欢萧鼎之的狠绝,如实道:“魔域无王。原来的魔王岁殇在与妖王一战后受了重伤,被左护法月屠和右护法天绝灭了,魔域势分两派,争斗数十载,至今未决出胜负。”
“你是谁的人?”
“月屠。”
“雁北城之事是月屠让你做的?”
红枫不能说是自己随性而为,模棱两可道:“雁北城地下有灵源,妖修先动,不能隻怪魔修。况且你也有魔性,我们是同类。”
话音刚落,清脆的掌嘴声响起,红枫被打得头晕目眩,要不是眼睛闭得快,眼珠就要脱眶而出。头撞在坚硬的粗粝山石上,石头都裂开了。
萧鼎之:“北域地广人稀,灵源充沛,不缺雁北城那点。身为魔修竟与妖修结伙残害弱质城民,岁殇与妖王那一战白打了!”
上一世妖魔混战时,萧鼎之尚未入魔,但妖魔之间的仇视代代相传,他坐上王座后,把妖界收拾得够呛,妖王跪地臣服,亲自为他执旗扬威。
萧鼎之没什么仁心,挡路或不听话的人无论男女杀无赦,但他有傲骨,与非人的东西同流合污是他所不能容的。
他做魔王时,魔界的孤高远超修仙界。
“回去告诉月屠和天绝,治不好魔域就滚去好生修炼,待我亲临魔域,没有真本事,护法之位难保。”
红枫呆滞片刻,用头哐哐撞墙,这般自残才能克制自己不被这股子狂劲所折服。
“我能跟着你吗?”红枫不想逃了。与这少年相比,月屠和天绝毫无魅力可言。
“你存活的意义便是带这句话,做不到留你无用。”萧鼎之平淡地拿捏着他人的生死。
“不,我有用。”红枫急急表态,“北域的灵源我掌控大半,入魔域要经过无界血海,那里的磁场会吞噬灵力和魔力,我有特製的舟船,乘坐渡海可免消耗。”
这些事萧鼎之怎会不知,正是有无界血海的阻隔,仙妖都难靠近魔域,如同妖界外奇花谷中浓郁的瘴气,非常人可穿越。
但萧鼎之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地盘他比红枫更熟悉。
萧鼎之道:“你无权选择,要么传话,要么从这个世界消失。”
红枫垂头叹气:“告诉我你的名字,我报的时候才说法。他们听到这话,必会说我无能,迁怒于我。”
“你的确无能。”萧鼎之嘲讽,“会点小把戏,就敢出来丢人现眼。”
红枫:“……”
每个魔王都有自己的尊号,萧鼎之不想用上一世的尊号,以剑为名:“龙雀。”
红枫抬头:“你叫龙雀?怎么与百汇川那把无人能驾驭的上古神剑同名?”
“滚!”萧鼎之落地,一脚将红枫踢出百丈外,“完不成任务,你飞天遁地,也只有死路一条。”
片片枫叶伴随红枫的身体在空中打旋儿,他眼中的白衣少年模糊在茫茫群山中。
罗浮洞内,叶澜玄坐立难安。
山体的震动他明显感觉到了,何人潜伏在九溪峰暗中窥视?萧鼎之与他动手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那人的修为肯定不低。
叶澜玄想出去看看,但萧鼎之的话犹言在耳,他对危险的感知力强过自己,不能置若罔闻,多添麻烦。
不知过了多久,萧鼎之的声音响起:“我回来了。”
叶澜玄迅速位移,打开门,看到萧鼎之除了衣衫有些扭曲的褶皱,人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放回肚里,问道:“追到偷窥者了吗?是什么人?”
“一个小魔修。”萧鼎之迈步进屋,问道,“你的身子好些没?”
叶澜玄点点头。
泡完温泉,疲乏与不适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