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儿扁着嘴, 垂下手, 小拇指还勾着。
叶澜玄知道什么叫Jing神寄托, 抖袖露手勾住童儿的小拇指:“你哥是百炼钢做的不识趣, 本君和你拉钩,好好看家, 等我们回来。”
童儿重重点头,破涕为笑。
萧鼎之嗤了声,扬长而去。
叶澜玄看着童子回山后,瞬移跟上萧鼎之。
萧鼎之瞄到他耳后别着两串紫藤花,随着步伐摇来晃去。
一般人把花别在耳朵上又丑又疯癫,紫色花串别在他耳朵上不仅不丑,还多了几分颜色。
叶澜玄发现萧鼎之在看自己耳后的花,便取下一串往他耳廓上套。
萧鼎之极其嫌弃地和他拉开距离:“手还想要就别乱伸。”
“徒弟,你老实告诉我,你的修为到什么程度了?”叶澜玄晃着花串问。
“能轻松控制你的程度。”
叶澜玄撇嘴道:“我进阶元婴了,不是金丹蝼蚁。”
萧鼎之丝毫不惊讶:“是么,那又怎样?”
“你才入门多久,就算有神药加持,你顶多结丹。”叶澜玄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对了,那神药还有吗?”
他当自己开药铺呢?
萧鼎之没好气道:“你以为神药是糖丸,要多少有多少?”
“我就问问嘛,你真像肺鱼,戳一下就气鼓鼓的。”叶澜玄教育道,“心态平和少生气,笑一笑,十年少。你长得好看,不笑浪费花容月貌。”
萧鼎之:“……”
叶澜玄紧接着说:“其实,我是想如果还有神药趁早吃了,免得浪费。异变的噬魂魔修不吃灵力,我们去了要多加提防。除了魔修,雁北城还有妖气,我猜测幕后搞事的是妖修,我们此去主要对付妖修。”
妖修与魔修看似各自为营,实则都觉得对方多余。
萧鼎之成魔尊后,除了血洗修仙界,妖界也是他重点打击的对象。
有一段时间,民间流传魔尊转性向善,为民除害。说书人为了吸引听众,编纂出许多虚构事迹,把他塑造成堕神,说恣意杀戮是他神格中的弱点,他战胜弱点便是光明神。
萧鼎之对此嗤之以鼻。
世人愚昧无知,对他们好的事他们就大肆讴歌,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反之亦然。三人成虎,众口铄金,舆论造势,贪的不过是一己私利。
世间黑白,愚人岂能评说。
叶澜玄发现萧鼎之在走神,趁机把紫藤花挂在他的腰上。
萧鼎之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还没用力就听他怎呼碰瓷:“疼,疼,手要断掉了。”
萧鼎之的表情一言难尽,甩开他的手:“你是豆腐做的,一碰就碎?”
叶澜玄握着手腕,一本正经道:“你有所不知,我有个逆徒占有欲极强,是个醋坛子,不许人碰我。他说谁碰我就弄谁,我劝你君子动口莫动手,惹毛他,没好果子吃。”
萧鼎之确实被惹毛了,一记手影刃敲在叶澜玄后颈上,抱起昏迷的话痨御风而行。
叶澜玄晃晃悠悠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无极殿外。
他幽怨地看着萧鼎之,泄气地想:被徒弟轻松控制的师尊除了我怕是没别人了。自尊,在我这逆徒面前完全是多余的。
萧鼎之侧目看着侧方长阶,叶澜玄的两个师兄带着一行弟子疾步赶来。
叶澜玄也发现了,立刻挺直脊背,丰富的表情褪去,恢復清冷姿态。
“寻真,你要带凌绝一道去?”秦鹤轩面色沉重,“他入门才三月,还在炼气期吧?”
“大师兄放心,我徒弟不会拖后腿。”叶澜玄淡然道。
宴霖对萧鼎之没有好感,但并未多话。
有叶澜玄作保,秦鹤轩便是不信也不好多说,阔步走进无极殿,片刻后与执掌一道出来。
执掌斑白的鬓发已然全白,焦虑之心可见一斑。
他看着殿下数十位弟子,喉头滚动一番,道:“活着回来,一个都不要少。”
弟子都知此去艰难,还是齐声答“是”。
叶澜玄悄声问萧鼎之:“我给你的紫藤花呢?”
“风吹掉了。”其实是扔了。
“你怎不好好保管?那不是饰品,是标识。”
“什么标识?”
“灵隐宗的紫藤花独一无二,若我们不幸殒命,紫藤花蕊会将我们的灵引回宗门,花萼留在尸身上清扫战场的仙友看到标识才知我们身份。每个宗门都有独属的标识。”
萧鼎之目扫在场的弟子,他们都带着紫藤花。
弱者总是寄希望于他物之上,年少的自己也曾愚蠢过。
萧鼎之送给叶澜玄一句话:“抱必死之心,结果必败。”
“难道抱必赢之心,结果必胜?”
“对。”
我信了你的邪!
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我狂想驾驭你这逆徒,但实力不允许,以下犯上成为你的日常,我胜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