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错何事?”
“你违抗师命,目中无人,恣意妄为,恐吓老者,不关心师尊!”叶澜玄一口气列出五条罪状。
前四条萧鼎之认,最后一条有点滑稽:“不关心师尊有罪?”
“不尊师重道。”叶澜玄改口,“我罚你抄写《浊世涤魔卷》,你不抄也罢,为何将书烧了?”
萧鼎之回头给童儿递了个眼色,童儿点头关好门离开,叶澜玄的形象不至于继续崩塌。
萧鼎之踱步到书案前,袖口从叶澜玄的手背上滑过,檀木戒尺已然易主。
“你看过《浊世涤魔卷》么?”萧鼎之拿着戒尺,在书案上轻划。
看屁,那些古老的篆体字叶澜玄认都认不全。
见叶澜玄不答,萧鼎之手中的戒尺落在他肩头,点了点说:“为师先立德,正人先正己。你若说的出《浊世涤魔卷》中任意内容,我甘愿抄写一千遍。”
叶澜玄:“……”
见叶澜玄哑口无言,萧鼎之移动戒尺,从肩头途经蝶骨来到后背心。
叶澜玄穿得单薄,异物划过身体,禁不住轻颤。
萧鼎之指着叶澜玄后背对应心臟的位置,问:“陵虚宗宗主的继任大典好看么?”
叶澜玄转身要抢夺戒尺,听到这话,诧异道:“你怎么知道这事?”
萧鼎之拨开叶澜玄的手,说:“陵虚宗换宗主之事人尽皆知,我不仅知道栖云继任一事,还知道他越过灵隐宗独独邀你前去观礼,你与栖云关系匪浅。”
“泛泛之交。”叶澜玄嘴快撇清关系后又觉得不对,明明想训萧鼎之,怎么反倒被他盘问?
“我的事你别管。”叶澜玄抓住戒尺用力拉扯,“还给我。”
萧鼎之忽然松手,叶澜玄重心在后,左脚打右脚急退几步,腰身抵在八仙桌上才稳住。
“我问,你不答。我不问,你说我不关心。你身子有病,脑子也有病。”萧鼎之连讽带嘲。
“都是你给气的!”叶澜玄气鼓鼓地坐在六足海棠凳上,捂胸轻喘。
萧鼎之靠着书案,面无表情道:“我在罗浮洞修炼,你命童子来喊我,见到我就乱扔东西,泼妇都没你横。叶澜玄,你知我心高桀骜,要我认可你这个师尊,拿实力说话。”
叶澜玄仔细咀嚼这话,明白了:“你怪我没有辅导你?初期炼气没有捷径可走,全凭天赋领悟。修炼过程中你遇到问题可以问我,我没有可主动传授的点。”
“你遇到问题了吗?”
叶澜玄情绪转换的很快,上一秒还在怄气,下一秒又柔声关心,眉浅唇淡,眼波渺渺。
萧鼎之瞥他一眼,又移开目光,道:“目下最大的问题是你这幅病恹恹的样子看得我心烦。你可知自己有心疾?下山一趟,身子更孱弱。我现在挖个坑备着,等你闭目蹬腿就地掩埋。”
叶澜玄愣了愣,忽而扶额笑起来,清瘦的身体上下起伏。
“你笑什么?”萧鼎之莫名其妙。
咒他死,他还笑,脑子果真坏了。
叶澜玄笑得止不住,笑得眼角发红,拾袖擦拭,道:“有人替我收尸,我高兴。”
萧鼎之冷漠道:“你若想死,我可以送你一程。”
叶澜玄抬起水光如练的眼,看着小傲娇:“你下得了手?想想相识以来我待你如何,我死了,很难遇到第二个像我这般待你好的人。”
萧鼎之墨瞳微转,与叶澜玄目光相对。
一个眼中有星辰,璀璨闪耀。
一个眼中有深海,浩瀚神秘。
窗外又开始飘雪,风花缠绵,熏香缱绻。
叶澜玄天然带勾的桃花眼微微勾着,这会儿水汽足,眼尾略带浅浅的红晕,扇状长睫缓缓翕动,眼波如练缓缓漾开,清绝中裹着柔媚,撩人而不自知。
若将萧鼎之换成其他男子,早就把持不住,猛虎扑食将叶澜玄按在桌上……
萧鼎之不过晃了下神,冷冷地宣示:“你的命除了我谁也拿不走。”
叶澜玄的眼睛放大了一圈,思路清奇。
这话出自别人之口属于中二病没好,但从萧鼎之嘴里说出来莫名有安全感,哪怕他现在只是个空有美貌的少年。
叶澜玄看年少的萧鼎之多多少少有点大魔尊滤镜,偶尔感觉他说话有超越年龄的成熟,但并未细究,因为细究无用,傲娇嘴硬,不会轻易说实话。
“你的言下之意是要保护我?”叶澜玄问。
萧鼎之:“保命和保护是两码事。”
看,果然嘴硬。
命最大,命都保了,还说不是保护。
“我一直好奇你狂傲的底气从何而来?”叶澜玄旁敲侧击试探道,“一个炼气入门修士瞧不上金丹修为,还自作主张占有我的命。”
萧鼎之并不作答,从袖袋里取出一个物什抛给叶澜玄:“我回罗浮洞了。”
叶澜玄接住一看,是栖云君送的腰坠。
“我的东西怎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