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他的疯劲儿收敛了些,但依然很讨厌仙修,日后会不会覆车继轨尚未可知。
萧鼎之不会去想前路如何,隻管当下是否自在舒服。
那两隻争斗的野物不知最大的危险并非来自同类,而是白衣若仙,弯唇看着它们的美少年。
萧鼎之聚气于掌,缓缓转动手指,一股强大的魔力破雾穿林,两隻野物被紫红色旋风卷起,四蹄离地。
萧鼎之手指微曲,百尺外的野物瞬间被拉到眼前。
血红的兽眼对上狭长的凤目,该惊慌的明明是这个异类。
两隻野物喷着腥臭粗气,低头现出已经磨得锋利闪光的兽角。
萧鼎之一手一个,轻轻抚摸野物的头,在野物狂躁攻击前,咔嚓一声拧断了它们的脖子。
两隻野物死不瞑目。
萧鼎之觉得它们的皮毛不错,黝黑油亮适合做脚踏。
他摘下一片竹叶,从头颅开始削剥野物的皮毛。
之后,拿着两张血淋淋的兽皮愉悦地踏进温泉中。
彼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叶澜玄猛然从书卷中惊醒,额头沁出一层薄汗。
守在门外的童子立即进房,询问叶澜玄是否不舒服。
叶澜玄手指揉着眉心,摇头。
适才做梦竟梦到栖云君,看不清脸,但他的声音反覆出现,提醒叶澜玄今日是本君的继任大典,你若不来,后果自负。
造孽啊造孽!
叶澜玄心烦意乱,命童子煮了一壶茶。
香茗入口,紧绷的神经稍微松缓些。
童子伺候在侧,见主人眉间拢愁,想替他分忧,便问道:“主人为何事所困?童儿虽能力有限,但愿为主人解忧。”
我的忧愁你解不了。
童子乖巧,叶澜玄挺喜欢他,若不是要维持原主的高冷人设,他都想揉揉童子的头。
“这几日送去罗浮洞的饭食动过吗?”叶澜玄记起被他藏在山里的少年。
童子回答:“童儿入夜前曾去看过,所有食盒原封不动。”
叶澜玄展开眉又起了褶皱。
萧鼎之刚刚入门,还不会辟谷,十几天不吃饭不得饿死?
叶澜玄:“备衣,本君去罗浮洞看看。”
出了玉阙,叶澜玄一路疾行,来到罗浮洞口果然看见地上放着一堆食盒,但其中一个食盒的盒盖已经打开,饭菜却没动过。
叶澜玄伸手推门,推不动。
重叹一声,朗声道:“徒弟,开门!”
半晌,门开了,萧鼎之慵懒地撑着石墙,不见消瘦萎靡,反倒风采卓然。
叶澜玄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疑惑道:“你是不是对为师有所隐瞒?”
为师这个自称在大众场合用用萧鼎之可以给叶澜玄一点薄面,但私下听到很是不爽。
萧鼎之作势要关门,被叶澜玄一把拦住,吼道:“萧鼎之!”
“喊这么大声做什么?我又不聋。”萧鼎之按着耳朵说。
“不聋你为何不回我的话?”叶澜玄拿萧鼎之没辙,每次都能轻易被他激怒。
萧鼎之理直气壮:“你质疑我,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
“你不说怎知我不信?解释一句很难?”
“难,不想解释。”
叶澜玄被萧鼎之气得肝火上行,眼前发黑,身体本就不适,摇晃着有些站立不住,无力地俯下身。
萧鼎之见状不闻不问,转身就走。
叶澜玄盯着他的后背,心中暗骂:“养了个小白眼狼!”
缓了一阵,叶澜玄缓步走进室内,坐在石凳上重重呼吸。
萧鼎之在一旁斜眼睨看着他。
短短十几日,他气色差了许多,虚弱病气浮于表面,金丹修为怎会轻易染病?
萧鼎之掩在长袖下的手微微抬起又轻轻放下。
现在的自己没有立场也“没有能力”为他诊病,或许是他这几日忙于双修,亏了肾Jing才会这般虚弱。
不能忘记叶澜玄善变且沉迷男色,而且是自己的仇人。
叶澜玄沉下气,发现室内如初,什么都没动过,完全看不出有人在这里待了十几天。但右室夹角处多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像什么野兽的皮毛。
敢情他不吃送来的饭食,是自力更生,打猎饱腹?
长着倾世容颜,性子却似野人般粗犷。
“那是什么?”叶澜玄指着皮毛问。
萧鼎之:“脚踏。”
叶澜玄迷茫:“脚踏是何物?”
萧鼎之不喜废话,走过去将皮毛抖开,再走回来铺在叶澜玄脚下:“踩上去试试。”
叶澜玄起身在上面走了几步,柔软厚实还很暖和。
原来脚踏是这个意思。
“这是你送给我的拜师礼?”叶澜玄有点喜欢这个脚感,自动把它占为己有,“送来的饭你没吃,还有力气打猎?”
萧鼎之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