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七嘴八舌地报告情况,执掌沉脸:“都安静,让当事人回话。”
当事人之一的萧鼎之放下竹箸,用脚尖踢了踢扣喉催吐的搞事弟子:“执掌问你话,如实作答。”
搞事弟子放下受,哭喊:“凌绝想杀我!执掌、师父救命。”
萧鼎之挑着眉眼静默片刻,拧起酒壶,揭开壶盖,手腕微转,酒水倒了搞事弟子一头一脸。
当着众人的面张狂行事,执掌都沉不住气了:“凌绝,你眼里有没有尊长?”
凌绝的道号萧鼎之并不认可,放下酒壶,看向对叶澜玄,难得辩解一句:“师尊,这人没事找事。”
一声师尊唤得叶澜玄脸色稍霁,问道:“你二人为何起衝突?”
搞事弟子双目通红,脸上留着深深的手指印,抽噎着说:“寻真师叔明察。我与师兄弟们向他道喜,他目中无人,对我们爱答不理。我好意敬他酒,他却突然疯癫,按住我的头强行倒灌,酒水入鼻呛得我难受,他又使劲捂住我的口鼻,差点令我窒息而亡。师叔,执掌、师父,求你们要为小徒做主啊!”
搞事弟子是宴霖的徒弟,宴霖的脸色不太好看。
执掌问萧鼎之:“他说的可是实情?”
“半真半假,他害我在先,我为何不能动手?”萧鼎之将酒壶滑到桌子对面,说,“验验这酒水是否有问题。”
执掌拿起酒壶放在鼻端嗅了嗅,道:“酒中有苦参、千金、泻泽、己房五味药材。这些草药虽有毒性,却是我宗门炼製灵丹的常用药材。你不知缘由,便觉文素想害你,先下手为强?”
萧鼎之没理会执掌。
叶澜玄不懂这些草药的药性,更不会炼丹,但他有种直觉,萧鼎之不会无缘无故地在这种场合陷自己于不利境地。
叶澜玄:“徒弟,为师想听你说句话。”
围观弟子交头接耳,执掌被萧鼎之无视,面子挂不住,马着脸正要开口,叶澜玄抬手噤声,道:“让他说,若理由不能服众,本君承担全部罪责。”
此话一出,全场寂静,所有弟子都惊诧地看着叶澜玄。
清高如他,竟会这般护短?!
执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萧鼎之给叶澜玄面子,现编一段:“我幼时体弱,泡在药罐子里长大,将千种草药认得七七八八,且跟随方士学过炼丹术,知晓配药剂量把握尤为重要,多一分少一分都将改变草药药性,良药变毒药,毒药亦可变良药。”
“这酒中有五位药材,合理搭配可炼成强筋锻骨的灵丹,但剂量差之毫厘,便会软筋伤脏腑,催生邪火,毁坏根骨。”
正如萧鼎之所言,酒水有毒。搞事弟子不知他大有来头,拿他当普通人对付,后果可想而知。
萧鼎之指着搞事弟子:“你们好生看着此人,不出半刻,他眼中就要流出褐色脓血,至于根骨……他没有,废人一个。”
他的话震惊全宗门。
执掌和宴霖的脸色更不好了。
当初修仙名门评选在即,宗门弟子过百方能报名,各大宗门都在广招门徒。
灵隐宗不甘落后,滥竽充数,只要家世清白,愿意修行的人统统纳入门下。
评选结束,灵隐宗掉车尾,但在修仙界刷了一波存在感,叶澜玄更是以清绝之姿赢得多方关注,撩了许多仙修心中的痒痒rou。
此后,招来的废材弟子赖在宗门不走,宗主直接闭关,眼不见为净。
执掌Cao持宗门大小事务,还要为庞大的开销费心。
叶澜玄冷是冷点但能生财,下山一趟带回来的财物够宗门吃好几年。
叶澜玄不仅是宗门的门面,更是财神本神,须好好供奉。别说昨夜失手烧了一间偏殿,便是烧了整个松雾峰,执掌也不能对叶澜玄说半句重话。
这些内隐只有执掌和两个师兄知道,弟子们馋的是叶澜玄清绝的容颜和诱人的身子。
灵隐宗的伤疤被萧鼎之当众揭开,少数志在修行的弟子捂脸考虑要不要出师,换个宗门。
多数废人被戳到痛点,脸色Jing彩,想反唇相讥又畏惧四位尊长。
就在此时,搞事弟子倒地挣扎,面目极度扭曲,眼中果然如萧鼎之所说流出褐色血泪,耳中也有脓物渗出。
他扣着双目,痛苦哀嚎:“执掌救命,师父……师父救我!这事不是我一人做的,草、草药是文澜、文君、覃章给我的……救命,我再也不敢了!”
真相大白,在场没人向他伸出援手,被他点名的几个弟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叶澜玄紧张萧鼎之的身体:“那毒酒你喝了多少?”
“整杯。”
“明知有毒,你还喝下整杯?”
萧鼎之扫了扫众人,声音不大不小,道:“我现在百毒不侵,师尊可要当心,莫被下作之人投毒害了。”你的命是我的。
下作之人都是宴霖的徒弟,他的脸色青黄不接,灵剑出鞘要清理门户。
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