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愣住。
不知叶澜玄为何会来松雾峰,还失手烧了一座偏室,也不敢多问。
师侄笑着巴结:“师叔言重了,这里的殿室陈年腐朽,迟早会塌。师叔有没有受伤?”
叶澜玄的徒弟也拍马屁道:“我师尊金丹修为,怎会轻易受伤。”
师侄拍嘴:“瞧我这破嘴,说错话了。”
叶澜玄端着架子贼难受,想早些把这两人支走。
“无事便去吧。”
“师叔不下山吗?”师侄问。
叶澜玄:“本君要善后。”
“善后交给我们,师叔在大殿稍息片刻。”师侄看到后面有火堆,便说,“风急雪大,小侄去帮师叔升火。”
叶澜玄:“……”
这师侄献殷勤是想和叶澜玄多处一会儿。
他入门晚,仅见过叶澜玄一面,夜里听师兄们闲话,说得最多的就是叶澜玄的事。
说他是莲神转世,如何高冷,如何厉害。
他的目光在谁身上多停留片刻,那人夜里便辗转难眠,浮想联翩。
修仙本该清心寡欲,但人在凡世,怎能不染尘埃。
灵隐宗弟子众多,混日子的伪道亦不少。
灵隐宗主睁一眼闭一眼,身着道袍却非常佛系。说修道即修身,修为在个人,贫道为尔等提供修炼场所,尔等勤惰随意,自如来去。
大环境宽松,好吃好住,入了门的弟子没有一个跑路。
一小部分人潜心悟道,沉迷修炼。
大半人混吃等死,悠游自在。
而叶澜玄是宗门里修为进阶最快的,因酷爱穿白衣,左额角那枚金莲钿印被说成莲神转世的证明,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高冷气场,怪不得小弟子们对他抱有幻想,奢望在他心中留点印象。
师侄是个行动派,说完便一溜小跑,取下壁台上的蜡烛走到火堆前。
火堆上冒着淡淡的白烟,挂着雪白的rou块,看的师侄直抠脑壳。
他余光瞄到神龛下有一张完整的兔子皮,瞬间懂了。
师叔想吃rou,又怕被人瞧见,所以大老远来松雾峰解馋。
这么一想,师侄觉得叶澜玄的反差有点可爱。
师侄蹲下,边捡拾兔rou边说:“师叔,小侄有独特的打猎技法,师叔想吃什么,小侄现在去弄。”
叶澜玄沉声对徒弟说:“立刻,马上把他带走!”
徒弟领命,旋风衝刺,提着师侄的后领,又旋风离开。
风中传来师侄的吼声:“你做何妨碍我和师叔相处?!”
徒弟:“不想死就闭嘴!”
师侄:“这说的什么话?你的占有欲未免太强了!师叔是大家的。”
徒弟:“让我师尊听到你胡言乱语,那隻兔子就是你的榜样。”
师侄:“嘁,师叔仁心高洁,怎会杀兔兔。是那隻兔子自己跑到师叔面前把衣服脱了,心甘情愿献上rou体。”
“……”叶澜玄关上殿门,把风雪和沙雕话通通关在门外。
“萧鼎之,你可以出来了。”叶澜玄抖掉衣服上的雪粒儿,将地上的蜡烛放回壁龛上。
萧鼎之没有反应。
叶澜玄偏头朝里看了看,心道:他不应,是在赌气么?
叶澜玄走到神像后面,看到的情景令他忍俊不禁。
未来大魔尊被狭窄的石缝卡住了。
他Yin沉着脸,一手撩起柔顺的墨发,一手按着石壁,身体来回磨蹭。
叶澜玄的嘴角扬起又撇下,撇下又扬起,忍笑忍得非常辛苦。
不能在这种时候嘲笑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反派,应该施以援手,让他感受人性的温暖。
“你怎么卡住了?需要我帮忙吗?”叶澜玄面色平静,声音却带着些许笑音。
萧鼎之忽然一掌拍在自己的胸膛上,喷出一口血。
凝滞于胸的魔气团终于顺畅了。
叶澜玄目瞪口呆,知道萧鼎之疯,没想到他这么疯。为一点小事生气,对自己的身体下重手面不改色。
“不气,别急,我帮你。”叶澜玄本想用灵力切割石块,又怕落点不Jing确伤到萧鼎之。
这道石缝既然能进去,找好角度就能出来。
叶澜玄细细观察一番,说:“你往右侧挪一点,屏息静气慢慢往外移。”
萧鼎之瞥了叶澜玄一眼,按照自己的想法挪移。
身体出来一半,又卡住了。
眼看萧鼎之的脸色已黑到极致,叶澜玄怕他再自残,握住他的手,宽慰:“还差一点就出来了,放轻松,慢慢来。”
萧鼎之身体一僵,竟然顺利从缝隙里解脱出来,第一时间甩开叶澜玄的手,极其不悦:“你不收徒,适才怎么有人叫你师父?”
叶澜玄收手拢袖:“我有些挂名散养的徒弟,你的身体还好吗?都吐血了。”
“非亲非故,关心我作甚?”萧鼎之揉着胸,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