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年真的怕宁叙言跟人起衝突等下又打不过人家,赶紧拉了拉他的袖子:“宁同学,算了我们走吧。”
宁叙言是非常不喜欢有人仗着自己喝了点猫尿就作威作福的,他爸之前就是这样,喝了点猫尿回家就开始胡乱吹牛皮,吹到不顺心的时候还会打他妈。
有一次那个畜生喝太多了手上不知轻重,结果就失手把人打死了。
因为当时家里没有其他大人,而他又太小,想打110叫警察叔叔的时候又被那畜生关进了杂物间里。
等终于被放出来之后,他妈已经被火化安葬好了。
宁叙言知道后很是委屈,哭着去警察局让他们抓爸爸,说他打死了他妈妈。
但因为找不到任何证据了,所以警察也没办法抓那畜生回去认罪伏法。
就导致他一直逍遥法法外。
可笑的是,有天使被葬在了冰冷的地底,有恶魔却在人间继续结婚生子,过的好不快乐。
最他妈可笑的是,就因为出了一次失手打死人的意外,所以那畜生以后再也没喝过酒,还天天跟个人似的疼爱老婆关爱女儿,活脱脱一个引人称讚的模范丈夫。
却没人知道,他的魂灵早已被架在了绞刑架上,只等有一天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之际,让他死在地狱的烈火中。
这是宁叙言从小就许下的愿望,并深深地相信它一定会实现。
但现在,宁叙言又觉得并不是每个醉鬼都像那个畜生一样可恶,最起码,人家撞了人会道歉。
再加上身边还有个就差把脑袋都缩进翅膀里的小鹌鹑,他顿时愠火全无,只剩好笑的无奈。
“没事。”他先是淡淡地对着那个醉到谁都是他哥的醉汉说。
然后拍拍小鹌鹑的小爪子:“行了,没事了,我们走。”
——
走出一段路,宁叙言发现随年有些发抖,就侧头问他:“你抖什么?还害怕?”
随年摇头:“不不怕”
【好吧只是有一点点后怕啦,谁让你刚才那么凶,我还以为你们真要打起来了呢。】
【吓得我拳头都攥起来了。】
宁叙言有点无语。
虽然他平时的性格比较生人勿近,但自认为不是个有暴力倾向的人,他刚才有点不爽也是因为他觉得对方有点像故意仗着酒疯找茬的,所以才先他们一步摆出一副超级凶的表情震慑对方。
并没想真的跟对方对手。
但就算真的动手了,他应该也用不上随年出手,毕竟就他那小拳头,或许更适合锤人家小胸口,根本就不适合用来打架。
“不怕就好。”宁叙言也不拆穿他,抬手搓了把他软软的头髮。
他发现随年的头髮是真的很好搓,每一次搓都有种撸猫的爽感,很让人上瘾。
随年真的是个不爱记仇且心胸宽广的人,只要他确定了这个人真的对他没有恶意,他的容忍度也是毫无底线的。
就像这样的搓头髮,他已经不会再觉得委屈了,反而还觉得这是宁同学对他好的方式,所以会很配合地蹭蹭宁叙言的掌心。
宁叙言被他蹭的手心发痒,触电一般很快收回来。
随年看着他,茫然地眨了眨眼。
【咦?怎不搓了?】
【难道是嫌我头髮脏?】
【不应该吧,我今天出门刚洗过的头髮啊,很香香的。】
宁叙言仿佛能感受到残留在掌心的香味一样,不着痕迹地握紧了拳头,然后扬了扬下巴指着前方:“前面有家nai茶店,我请你喝杯nai茶吧。”
随年:“不要。”
宁叙言:“?”
随年:“我请你。”
宁叙言还没拒绝,就听随年扭扭捏捏地说:“毕竟是我在追追你嘛,应该我我花钱的。”
【yes!今天又说了一句渣男语录!】
宁叙言:“”
你不结巴的话,可能会更像渣男一点。
——
最后还是随年花的钱。
宁叙言没争过他,但也察觉到随年在这花钱这方面好像有某种执着。
宁叙言总觉得这种执着不单单因为他是主动追求的一方而产生的,但至于到底是什么原因,宁叙言暂时还不知道。
夜里的风吹响哗哗晃动的树叶,有枯黄的树叶乘着风掉进暖黄色的光晕里。
随年和宁叙言肩并着肩踩着枯叶在光影里留下两道高矮不一的影子。
两道影子一直往前走,走过拐角,穿过小巷,终于在到达目的地时停了下来。
然后,两道影子从肩并肩的状态,切换成了面对面。
“谢谢你送我回来,那我就先先进去啦。”随年指了指校门,看着宁叙言的眼睛说。
宁叙言也在定定地望着随年的眼睛,他之前就觉得随年瞪圆眼睛看人的模样有种猫猫在歪头看你的可爱感。
这一刻他依然这么觉得。
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