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府,殷蕙带着宁姐儿来迎父子三个,见循哥儿没有再累睡过去,询问之下得知魏曕还算体贴,不但知道照顾循哥儿,连衡哥儿也被他命令休息了几次,今日便成了三月里殷蕙看魏曕最顺眼的一次。
这种变化,在夜里表现得最为明显。
魏曕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妻子的热情了,再加上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她又恢復了几分丰腴,魏曕也就不再收着力道。
半个时辰后,意犹未尽的魏曕将妻子搂到怀里,一会儿捏捏她的耳垂,一会儿摸摸她的头髮。
殷蕙默默地看着他。
白日在地里晒了一日,他的脸与上半截脖子都被晒得发红,奈何人长得俊,晒成这样依旧好看。
殷蕙想,如果魏曕长得丑一点,她肯定不会喜欢与他亲近,也就根本不在意他养不养小妾了。
面容是天生的,没办法改,缺点吗,魏曕很是端重自律,除了冷,并没有什么令人厌恶的缺点。
殷蕙忽然想到了已经好几年没见过面的二叔殷景善。
二叔年轻时也很俊逸的,后来慢慢吃胖了,脸上都是横rou,动不动就冒出一层油来。
端王魏旸也胖过一段时间。
可见无论男女,只要胖了,姿色就会锐减。
“您喜欢我胖,我也喜欢您胖。”殷蕙捏捏魏曕的脸,不怀好意地道,把他弄成一个大胖子,他再去找别人,她也就没什么不舒服的。
魏曕意外地看着她:“怎样算胖?”
殷蕙:“您见过我二叔吧,胖到那个程度就够了。”
魏曕嗤了一声:“又在胡言乱语。”
殷蕙想想他的食量,其实也挺大的,可能是因为他每日早上都会练武,当差又尽心尽力,所以吃得再多也胖不起来。
养胖他这条路应该是走不通了。
“算了,睡吧。”殷蕙掀开被子将他分出去,再裹好自己,背对他躺着。
什么都不用做,等他带了温如月回来,她自然而然地就懒得看他了。
魏曕隻觉得今晚的妻子处处古怪。
三月下旬,有人揭发杭州府下的绍兴知县与当地望族勾结,屡次纵容望族子弟残害民女,只是那些民女的尸首确实消失得无影无踪,百姓们没有证据,虽然怨声载道,却无法定下知县的罪名。
目前已经有三位民女遇害,永平帝很是生气,派魏曕带人去绍兴查案。
魏曕上午领的旨意,回家收拾收拾东西,即刻就要出发。
衡哥儿、循哥儿在宫里读书,只有殷蕙、宁姐儿能够送他。
宁姐儿赖在父王怀里依依不舍,殷蕙垂眸坐在旁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装样子。
因为她知道,魏曕会把这案子办得漂漂亮亮,不但抓到了真凶,还把那收取望族贿赂袒护恶人的绍兴知县抓了起来。
她更知道,魏曕这次去绍兴,也会把他的表妹温如月带回来。
安顺儿、长风收拾好魏曕的行囊,过来复命。
魏曕看向殷蕙。
自从他回府,她就一直是这副垂眉敛目的安静模样,倒像在介意什么。
“宁宁乖,父王与你娘说说话。”
魏曕放下女儿,摸着女儿的头道。
宁姐儿就乖乖被金盏牵了出去。
魏曕走到殷蕙面前。
没有女儿占据他的注意力,殷蕙隻好摆出贤妻的做派来,替他理理衣襟,温声嘱咐了一串。
魏曕握住她的手。
殷蕙终于抬起头。
魏曕看着她回避的眼神,问:“刚刚怎么都不看我?”
就算女儿在,离别在即,她也不该是这种态度。
殷蕙顿了顿,然后靠到他怀里,委屈似的道:“看了又有什么用,难道我不舍,您就不去了?”
这娇娇的抱怨,魏曕放下心来,摸着她的头道:“绍兴不远,我办完案子就回来,不会耽误太久。”
殷蕙想,多耽误几日也没关系,正好给她充足的时间适应。
以前总觉得这一日还很远很远,越远就越淡然,如今马上又要发生了,殷蕙才发现,她的养气功夫还欠火候。
绍兴离金陵还是有些距离的,魏曕带着包括长风在内的两名侍卫以及两个协助查案的小吏,微服骑马出京,一路风餐露宿,快马加鞭跑了六日才抵达绍兴。
进城之前,魏曕隻带着长风去客栈投宿,安排另外三人去打探“民女失踪案”的相关消息。
夜幕降临,三人陆续归来,到魏曕的房间低声复命。
此案疑凶乃本地望族施家的三爷,名叫施子丰,今年三十岁,已经成亲生子,是个举人,平时要么在家里读书,要么出门会友,以前从未传出过什么伤风败俗的恶名。但就在去年九月,施子丰身边一个名为画儿的丫鬟突然不见了,施家以为画儿回家探亲时出了意外,派人去问,结果画儿根本没有回去过。
画儿的娘家就找施家要人,可施家有数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