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只见无数艘战船从对岸乘风而来,宛如一条条成Jing的巨大鱼怪!
朝廷要主动开战了?
燕王连忙命将士们准备,他们就在岸上等着,朝廷水师有本事就上来打,否则水战再厉害,待在船上也打不到他们!
燕王只是愁,只是馋那一艘艘战船,倒是不怕。
让燕王意外的是,那些战船只是在江面上一字排开,靠得近了,只见战船上的一艘艘旗帜突然被拉了下去,再换上时,旗帜上竟然写得都是“燕”!
随即,一艘战船单独而来,站在船头含笑望过来的,正是朝廷水师统帅陈严纯!
陈严纯带着一家老小上了岸,在燕王众将警惕的目光中,陈严纯跪到燕王面前,朗声道:“下官水师统帅陈严纯,愿为王爷效劳!”
他连家人都带来了,这投降自然假不了,燕王大喜,亲手扶起陈严纯,一时看陈严纯比看亲儿子还亲!
有了从天而降的水师,休整三日后,燕王大军纷纷上船,顺利过江,直奔金陵!
魏昂早在得知陈严纯投降燕王时就狂吐鲜血,倒在床上一病不起。
才三十出头的年轻帝王,一夜白了半数头髮。
首辅黄仁跪在帝王的病榻前,哭着道:“皇上别急,咱们京城还有十五万兵马,全部叫回来固守京城,您再派人去各地调兵遣将,一定还有转机!”
魏昂目光空洞地望着帐顶。
调兵遣将?
确实还有数位手握重兵的边关大将,譬如蜀地的蜀平侯,譬如秦地的平西侯,譬如辽地的辽侯,手里加起来也有四五十万的大军。可是,蜀平侯、平西侯始终不肯听朝廷调遣,以固守边疆为借口远远地观望着。辽侯吴剑倒是出兵围过平城,因为金兵来袭又退回了辽地,据说燕王给他写了一封信,不知信上写了什么,总之自那以后,吴剑也不听朝廷的话了。
“你们看着办吧。”魏昂闭上眼睛,将守城之事交给黄仁、齐韬去办。
这两人是燕王的眼中钉,为了自己的命,也得守住金陵城,他们召集金陵城内的几位大将老将,包括徐耀、吕隆、盛世庭,全都委以重任,分别防守一处城门。
七月中旬,燕王大军兵临城下。
才攻了一日城,当天夜里,负责守护西城门的吕隆竟然连夜投降,大开城门!
吕隆开了西城门后,燕王大军便从这边长驱直入,一时间城内杀声震天。
燕王站在护城河外,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
“父王,为何不让我与三哥带兵?”魏昡走过来,按捺着心头的烈火问。
他跟随父王一路南下,为的就是杀入金陵,而今金陵就在眼前,父王却隻叫其他大将带兵,魏昡心痒手痒,亦不明白!
燕王收回思绪,看眼四子,再看眼默默站在一侧的三子,沉声问魏昡:“你想带兵去打哪里?”
魏昡:“当然是……”
就在他伸手指向护城河对岸的金陵城时,魏昡忽然明白了。
金陵,是大魏国的京城,亦是父王经常思念的故土。
燕王哼了一声,负着手,望着高耸的金陵城墙道:“我奉先帝祖训前来诛杀jian臣,jian臣死,我也该回去了。”
魏昡虽然反应慢一些,刚明白父王为何不亲自去打金陵,但也还没傻到会信父王这句话。
他退回原位,与三哥一左一右地站在父王身后。
快到三更天,皇宫方向忽然传来衝天火焰。
很快,冯腾带着一队人马跑出城门,来禀报燕王,称城中守军、官民都已投降,罪臣也全被抓捕,只是新帝一家于宫中纵火自焚,目前冯谡等将士还在紧急灭火抢救。
燕王:“告诉他们,务必救下皇上!”
冯腾便又折回去了。
燕王长叹一声,一个人回了王帐。
黎明时分传来消息,说在新帝居住的奉天殿找到几具尸首,以及一封放在金匣中的诏书,乃是魏昂临死前写下的罪己诏,称他错信jian臣、逼死代王叔、发动战事连累了江山百姓,无颜再见燕王,因此自焚以谢天下。
燕王看过诏书,抱着金匣恸哭不已。
待到天亮,城内的文武官员列队来见燕王,称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燕王继承大位。
燕王称病,待在王帐中谁也不肯见。
大臣们就在外面跪着,跪了三天三夜,燕王终于出来见人了,果然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面容消瘦神色憔悴。
眼看大臣们病得病哭得哭,坚持要他继承帝位,燕王推辞不过,隻好答应下来,却提出要先去孝陵祭奠先帝。
百官们就又跟着燕王跑去孝陵祭奠先帝,祭奠回来,燕王这才在官员们的拥护下、百姓们的跪拜当中,坐着车辇进了京城,直入皇宫。
次日一早,燕王继位称帝,后称永平帝。
永平帝初登基,先列了一张“jian臣榜”,排在最上面的便是黄仁、齐韬以及殷闻。
黄、齐两家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