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元皎炎是骗他的,可万一呢?避免一场战争,就能挽救多少破碎的家庭。
“好,就一日。”
元皎炎笑了,“先等我一会,我先叫人把胡子刮了。”
陌影想说刮不刮都没有必要,不过对方坚持,他也就没说什么。
果然如元皎炎所说,荥州风景极美。
这里土地富饶,山清水秀。天明水静,他们泛舟于湖上,恰如沧海一粟。百姓安乐,元皎炎带他到了一处村落,正赶上新婚夫妻成婚,广邀各路来客吃席。
亲眼看过才体会到,元皎炎将荥州治理得极好。他亦是见识开阔之人,但凡碰到的景致,或引经据典,或讲述有关的市井传说,引人入胜。
陌影刚开始没什么兴趣,渐渐地也放松下来,开怀时刻,毫不吝惜笑容。
再怎么愉快,一天时间也很快过去。
他们在远近闻名的酒楼吃了晚饭,元皎炎道:“楼下有卖荥州糕的,我给你买一些,带在路上吃。你尝尝,和宫里的糕点很不一样的,保准你喜欢。”
“不用你去,你告诉我地方,我自己去就好。”
“那怎么行,送你的东西,当然得我来买。”
元皎炎坚持,陌影便不再说了。
他独自坐在包厢中等待,又想起易丛洲。
别说,离开两日,有正事时想不起,一旦闲下来,就思念得不行。
不知他现在在干什么?大概正在宫中等着自己回去吧。
窗户忽然被轻拍了一下。
陌影以为是刮风,浑不在意。可他马上感觉到了窗外吹来的气流,警觉地回头。
面色铁青的易丛洲就站在他身前。
“丛洲,你怎么来了?这是元皎炎的地盘,太危险了,快回去!”
外头还守着元皎炎的暗卫,陌影不得不用能量形成一层屏障,把声音罩在里头。
“你也知道这是元皎炎的地盘。”易丛洲完全是暴怒状态,“阿影,你怎么和我说的?你告诉我你去北苍国找闻人渡,这就是你找的闻人渡?”
“我回头再和你解释,你先和我走。”
陌影抓住易丛洲的手,化作魅影瞬移,不多时就回到了寝殿中。
他后怕地坐下,后背都是冷汗。
“丛洲,我不会出事,你不该找来。要是我在荥州王府,那里那么多守卫,你也要闯吗?答应我,以后这样的事千万不能再做。”
“我不该找去?”易丛洲红透的眼睛里都是血丝,“那我该如何?在皇宫里傻瓜似的等待,而你,却与别的男人游山玩水?”
“不是,你听我说,我想劝元皎炎放下,避免战争。”
“劝两天?阿影,昨夜你在何处留宿?”
“你什么意思?丛洲,你不相信我?昨日我根本没见元皎炎,我在办别的事!”陌影委屈又受伤,他甩开易丛洲的手,却见对方手臂上缠着一圈纱布。
他离开前,易丛洲还好好的,不过两日,又增加了新伤。
“这是什么?”陌影一下炸了,“你怎么答应我的?你说会好好对待自己的身体,不会再让手臂受伤,才说了多久?这是你自己划的是不是?”
易丛洲将手臂背在身后,冷着脸不说话。
“你和蔺如尘在暗道里时,你不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就是怕你受伤!你腰侧的伤,你自己不当回事,我却日日想着。想会不会伤及内脏,这个世界医术有限,会不会引发并发症。你倒好,不把自己身体当回事,承诺都喂了狗!在你眼里,我的担心什么都不算吗,就那么廉价吗?”
陌影胸膛剧烈起伏,气糊在嗓子眼,搅在心底,让他五脏六腑都灼烧得疼痛。
“把我的匕首还给……”他的话说到一半,小腹忽然一疼。
像是小家伙重重在里头踹了一脚,毫无防备之下,他身体顿时失去力气,站都站不住。
易丛洲察觉到不对,转身一看,吓了一跳,“阿影,怎么了?何处不适?来人,叫太医!”
“不用你管。”陌影擦去眼角的眼泪,一口气吸不上来,脸更苍白了。
“是不是小腹痛?”易丛洲见他腰都弯了下去,将他打横抱起,放在床上。
陌影脸上都是细密的汗珠,紧闭的眼中不间断地留着眼泪,整个身体都在抖着。
易丛洲什么气都忘了,担心得不得了,深深懊悔。
不该压不住脾气,把阿影刺激成了这副模样。
“阿影,阿影,等等,太医马上来了。”易丛洲想给他揉揉小腹,又怕刺激到哪里,平日呼风唤雨的人,此时无措得像个孩子。
陌影却已一个字都说不出了。
“易丛洲,让开!”太医没等来,倒是闻人渡来了,他用能量一探,感觉到胎儿的不安,赶紧渡了一些能量过去。
易丛洲在床头用布巾给陌影擦汗,见他咬着双唇,心都在滴血。
闻人渡传了不少能量给陌影,他的情况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