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娃儿醋劲儿这么大
东宫今日安静得吓人,直至陛下那里的禁足令下来,更是安静得仿若无人之地。
书房里,外面天已经大黑了,仍然还是没有点灯。
直到现在,太子都还没恍过神儿。当时他嘴里虽是说自己没想撞晋王,可到底怎么撞了上去,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
熙帝那边查清楚结果的同时,太子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其实再说详细点是两边的结果是同时报上来的,因为皇后那边也着人去看了。
确实什么异常都没有,场地和马都没问题,让太子想给自己找个藉口都无法。他只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遍遍想着,想到最后头疼欲裂仍然没有结论,最后只能归咎于自己一时昏了头。
「殿下,奴才把灯点上?」一直陪着太子在黑暗中站了近一个时辰的陈起突然开口了,边说边去燃了灯。「奴才相信殿下一定不会如此行为的,定是晋王那里出了什么?蛾子。」
陈起的口气很自然,不像是劝人反而像是诉说一个事实。
「你也觉得孤很冤枉?」
屋中亮了起来,陈点头,「殿下不可能会行使如此拙劣的手段,这不是上赶着给自己找事吗?奴才虽愚笨,但也懂在这种场合下,殿下是宁愿自己受伤,也不会让晋王受伤的。」
太子突然就鬆了一口气,似乎听到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完全心安。
「可是——」
「说。」
「奴才当时也在场,很明显能看到是殿下的马突然加速就撞了过去,在旁人眼里似乎也是如此。」
陈起望着太子难看的脸色,又继续说道:「所以奴才觉得事情很反常,推断一件事物的真相最基础的就是看谁得利,毫无疑问,这件事晋王才是得利者。可要说晋王怎么才能让殿下的马众目睽睽之下撞了自己,奴才真是想不透。」
说来说去,事情又回到了,这是一件大家都想不通的问题。
……
「其实也没什么,孤王就是让自己的马停了一下。」
晋王府中,晋王脸色苍白却难掩得意。
幕僚陈大先生愕然,「停了一下?」
「这就是个突起的念头,那么好的机会突然降临在孤王面前,孤王怎么舍得不去把握!」
说时容易,做时难。
那么高速奔跑的情况下,晋王能让自己马停那么一息时间,又往前跑去。不光需要有过人的骑术,Jing准的眼光,还得有决绝的心。
过人的骑术是控马,Jing准的眼光是掐算的出自己与太子之间的一个时间差。一个马身的距离,本就是一息之间的事,可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他晋王居然能利用起来。并且全然把自身安危抛之脑后,就是为了把住那一点的机会,这就是一颗决绝的心。
不得不说这晋王是个难得的人才,有决心有魄力,有大智慧。
陈大先生满脸讚许,「殿下雄才伟略,必定心想事成,所想不空。」
「这下他们可都不用盼着孤王回封地了,在孤王腿伤好之前,看谁还敢提此事。」
「殿下英明。」
景王府这边也收到了消息,却晚了一日。
其实这晚了一日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按着递信一般的速度,八百里加急也得跑上好几日。能一日就收到相隔几千里之外京城的消息,不得不让人惊嘆其迅捷。
因着景州距离与京城太远,景王当初可是费了不少心思,飞鸽传书比马速度快,但距离太过遥远,一路千山万水说不定哪会儿鸽子便被其他猛禽吃了。为此他专门派人到处寻找其他法子,花了极大的代价才得到了一个训鹰送信的秘法。
花代价得到秘法暂且不提,训练了这么多年,也就成了两隻。其中费了无数心血,可效果也是极其显着的,一般从京城那里过来消息,一日既可到,有两隻完全够用了。
「殿下您觉得此事,是有意还是无意?」
景王府在这件事中的作用极小,也就是引导了一下,本想是把池水搅混,却没想到效果出乎人意料。
简直不敢令人置信,黄覃看到消息后都呆住了,真不知道该感嘆是晋王运气太好,还是太子太过倒霉。
景王撇了撇茶上的沫子,啜了一口道:「可是无意,也可是有意。不管如何,晋王想留在京里的目的是达到了。」
「所以如今算是皆大欢喜了?」话说完,黄覃失笑:「看来唯一不乐的估计就是太子那边。」
景王没有说话,沉yin片刻,放下手中的茶盏,「先盯着吧,那边越乱,我们这边越有利。」
他又对站在一旁的常顺说道:「给那边去信,让杨辉盯着些。这两处斗得越厉害,我们才能坐山观虎斗。」
「是。」
常顺话说还没落下,景王便起身离开了,比常顺直起腰的动作还快。
「殿下这是急着去哪儿啊?」黄覃愕然。
常顺捂着嘴,轻咳了下,「当爹了和不当爹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