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就五六步远,右边的路就到头,但闻扬没有停下。
栾亦原本以为这边也是出去的路,却不想被一栋待拆的老房子挡住。残屋漏瓦,黑灰色的老房子显然常年无人居住。
老房子的门前有一棵粗壮的柚子树,上头缀着许多沉甸甸的果子,个顶个圆不溜秋的。
树干后就是一堵墙,树干与墙勉强构成了一个宽约四十厘米的角落。
“这边出不去。”栾亦说,他尚不知轻重,还抬头观察柚子树,伸手想要戳戳一颗垂在眼前的柚子屁股。
只是抬起的手还没碰到黄灿灿的柚子皮,却凌空被人握住了。
他本来就和闻扬牵着手,这样一来另一隻手也被闻扬攥在了手心,栾亦一时不解:“诶?”
闻扬将栾亦的手拉下来,又往前一步将栾亦逼到了更角落的位置,以柚子树做挡,金色的阳光穿过柚子树的叶片,在栾亦的瞳仁中形成剪影。但此时最占据他视线的是闻扬的脸。
栾亦的双手无法动弹,两人的力量对比明显失衡,栾亦坦然的心情被忽然的紧张与不知所措替代。
他能感觉到闻扬就像饥饿的兽类,而自己则是无法挣脱的那个猎物。
“干,干嘛,”栾亦几乎被迫仰头看着闻扬,欲盖弥彰颠倒黑白,虚虚地说:“我可是个正经人。”
绝对没有在脑袋里东想西想。
闻扬的目光充满侵略性,他仅用单手便握住了栾亦的两隻手腕,另一隻手却轻柔地穿过栾亦的发丝,像是在吃掉猎物前的虚伪安抚。
闻扬低头浅浅亲了栾亦一下,shi润的微吮后,他短暂离开栾亦的唇瓣,低笑着回应栾亦刚才的胡言:“抱歉,我想了一晚上,我现在做不了正经人。”
话落,他摒弃一切带有耐心意味的柔软的摩擦,夺去栾亦的呼吸与退路,放在栾亦后脑杓上的手滑落到栾亦的腰间,轻易将栾亦按在怀中深吻了下去。
酥酥
感官在摩擦与吮吸间被无限放大, 栾亦的眼睫微颤,视线透过半合着的眼睛朦胧看见了独属于海岛与蓝天的清澈白云。
在眩晕感当中,栾亦恍惚感觉自己正站在云端,而闻扬又在喘息间将他带回了地面。
栾亦今天才知道自己的浅薄, 原来局限于方寸之间的肌rou不止能够品尝味道, 还能感受最细腻的战栗。
在每个shi润的交换间彼此奉上弱点。
柚子树的枝叶被风吹得微微晃动, 在叶片发出轻微沙沙声的同时, 同一阵风又绕过白韧的腰, 似乎在可怜那被迫贴近的身不由己。
栾亦的手早就重获自由,不知在什么时候松松地揽住了闻扬的肩头。
他身后就是新砌的水泥墙,身前又是另一堵更硬的阻挡。
“等,等一下。”栾亦在呼吸的间隙里面终于能够说话, 然而他却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
好奇怪, 听声音就透着难言的shi润水气。
栾亦不敢再说了,只能用手去推闻扬的手腕, 然而蚍蜉撼树, 他的手不仅没能製止闻扬, 反而被闻扬拉着按下去。
栾亦感觉手都要被硌到。
我要完蛋了,栾亦心想,他是案板上的rou要被尖锐的感觉切开了。
恰在此时,巷子口却忽然传来脚步声,似乎正往这边走来。
“这边有路,会不会从这边走的?”
栾亦原本已经雾蒙蒙的眼睛因为这两道人声一下睁大了。
这是平常跟在他们身边的那两个摄像大哥的声音,他们正在往这边走过来, 可能拐个弯就马上要看见他们了。
这下真的要死了。
摄像大哥的说话声与闻扬的急深的呼吸一同在栾亦耳边响起, 他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 每一秒be d的流逝都带来无形的压力。
这种时候被抓包, 栾亦可能出去就要跳海。
偏偏他现在腿还软,可能跳海都有点困难。
“这里好像是个死胡同啊。”摄像大哥的脚步停在五六米外做出判断,爽朗的声音透着疑惑,“难道是他们出来的时候我们没看见?”
“怎么可能看不见,他们俩长那样。”摄像大哥实诚道。
找他们的人近在咫尺,而栾亦和闻扬躲在柚子树后几乎紧紧贴着。
栾亦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然而闻扬似乎一点都不怕,甚至还在沉迷地玩他的耳垂。
被shi润卷过,又被轻轻咬住。
栾亦于是在现实与梦幻间来回拖拽。
“要不给他们打个电话吧?”
栾亦天人交战,听见这话就差魂飞魄散,就怕自己的手机当下响起致命铃声。
好在摄像大哥并没有再继续往前,并且说:“我哪有他们的电话,你和小李说一声吧。”
人声渐行渐远。
好一会儿栾亦才敢探头去看,确定巷子外没有镜头后才敢说话:“你不是人!”
他率先指控闻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