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过去了,他的私信界面干干净净,没有任何消息。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九点五十五分,距离节目组的任务截止时间只剩下倒计时了。
栾亦原本紧张的心神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放松下来。
没有收到任何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他将手藏在被子里握拳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怎么可能会有人在发现了初中时候自行宣布去世的“老婆”再度復活,还与自己出现在同一个恋综而毫无反应的?
除非对方压根早就把他删了!
眼看着时间又少了一分钟,栾亦的心情几乎因为重压之后的骤然放松而显得飘飘然起来。他想换个姿势,双腿却因为久坐盘着而有些麻了,勉强放平双脚,就感觉脚上仿佛有马赛克在扭动。
栾亦一边龇牙咧嘴感受双脚的酸爽,一边用指尖划拉群组成员列表,思索着在倒计时结束之前自己要给谁发一条信息应付过这个环节。
正在栾亦准备点兵点将胡搞的时候,手机顶部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y(老公):?
没有任何多余的文字,只有一个标点符号。但这已经足够在一瞬间击穿栾亦努力建设了一晚上的心理防线。 ???!!!
栾亦差点把握着的手机甩出去,腿麻也在这个时候达到了感知的顶端,他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滚到了床下。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也不算完全掉马,毕竟还有一段对怂包老婆的心理折磨期(bhi
栾亦躺在地上一时间不想爬起来,如果他能在这瞬间滚进异次元时空,从此在这个世界消失,那简直是人间幸事。
但是余光瞥见天花板角落里的缓缓转向自己的摄像头后,他还是努力爬坐了起来,将手机摸到了手里。
距离节目组任务结束的时间还有3分钟,栾亦也没空另外找个发私信的匿名嘉宾了。
他看着这个新跳出的聊天框,沉思几秒后,在输入中缓缓点了个句号。
咻的一声,伴随着聊天软件的发送按键音,聊天框内的消息变得有来有往。
y(老公):?
一隻咸鱼:。
发送完这条消息,栾亦就开始等待对方的回应。
如果对方有疑问,应该就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来吧?如果对方主动问起,自己要怎么回復呢?
告诉他自己是新申请的帐号,不知道前任主人做了什么事?
还是少一点套路,直接认错,和对方说声对不起自己以前行事幼稚,反正已经这么多年了,大家就此翻篇吧。
好像怎么回復都不对啊啊!!
但无论如何,还是先根据对方的回应看着办吧。
又是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的等待。
一直到这天晚上睡着之前,栾亦都没有等到对面有任何回復,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不过他一晚上不是梦见重生回高三马上要高考,自己却已经把以前的知识忘得一干二净,就是梦见演戏的时候忘词了,在导演和全剧组工作人员凶神恶煞的注视下紧张得满头冒汗。
等一睁眼发现一切压力都是梦中的虚假世界,栾亦瞬间放轻松了。
不过这轻松也就真的只是瞬间,在他看见自己枕边的手机后,立刻想起了昨天晚上噩梦的真正压力来源,连忙马上将手机捞进手中,深呼吸一下一把将手机给按亮了。
栾亦已经做好了在消息页面看到诸多质问的准备,然而在解锁手机的瞬间他却发现手机主页压根没有任何自己忧虑的消息,唯有几条好友发过来询问他第一天参加恋综感受的内容,以及几个贱贱表情包。
栾亦重新点开昨晚承载了自己无数忧虑的那个聊天框,发现其中依旧只有由一个问号和一个句号组成的聊天记录。
栾亦由衷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忍不住往好的方向思考。
也许事情真的没有他预想的那么糟糕,也许对方压根就不是当初和自己搞网恋的那个人了,也许就是对方可能也觉得尴尬不打算再提。
总之,对方这样的回应应该就是决定把事情冷处理,或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吧。
甚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对方真的早把自己删了,所以现在对面看自己的帐号并不存在任何奇怪之处,更谈不上因此认出多年前的网友了。
而通过群组发起的对话又由管理员设置了只能发一条内容,否则除此之外的情况,对方肯定会继续给自己发消息的嘛。
他在这想东想西怕的要死,对面的人也许根本都没有和他同频过。
栾亦的心渐渐落回了原处,盯着聊天框看了几秒钟后,他忽然想起什么,戳进了修改备注的框框,欲盖弥彰地把老公两个字给删了。
看着只剩一个y字的好友昵称,栾亦有种自欺欺人的,对方现在和自己真的只是陌生人的感觉。
心情好了,人也轻松了,栾亦洗漱完毕来到别墅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