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唐不乏嘲讽的说:“你不是已经让李珈去公司了?问我做什么。”
夏柔说:“婶婶这不是为你好嘛……对了,你现在也不方便,季少工作又忙,不如让你妈妈和我帮你Cao办婚礼?”
恰在此时,阮唐翻看到手机上的短信,在他刚才和季少煜去领证的时候,发生了一笔以千万元为单位的转帐。
阮母知道原主的银行卡密码。
……说到底,阮母的欠债多半也是被夏柔搞出来的,指不定夏柔也欠了很多。他算是明白了夏柔打这通电话的目的,她是钱和公司都得手了,来炫耀的。
阮唐看着镜子里面无表情的自己,道:“夏阿姨,现在公司是李珈在管,我的钱也都被你们拿去填窟窿了,现在我给你们每个月的钱怕是也得断了。”
随即挂断电话。
“诶?怎么说话呢,这孩子,这不是在说婚礼嘛……而且那些钱你留着不就是要孝敬我们的嘛!”夏柔被挂了电话,喃喃道,“真是越来越不懂事了,不就是拿了他点钱?”
原主是圣母,阮唐可不是。
阮家待原主并不好,他从小寄养在外婆家,他高中时外婆去世,他们才来“照顾”原主,百般苛待不说,还要求他尽孝道。
要说来阮父母在原主身上花的钱不过十几万,而原主早就百倍千倍的还回去,真正的“阮唐”也已经死了,而阮唐也来联姻了,他和阮家已经一刀两断。
至于这公司是外公家的公司,外婆去世时将公司留给了原主,原主很聪明,先前阮父母就有意愿接手,但原主没让他们成功。如今阮唐失利,他们就趁机打劫了,真是趁他病要他命。
阮唐把银行卡里剩下的钱都转走,确保阮母无法再动摇他的资产,总算放心下来。
他从厕所出去,正好看见季少煜从卧室门口进来,刚好挡在他面前,轮椅无法通过。
阮唐提了一口气,故作轻松道:“季先生,我能去睡觉了吗?”
“当然。”季少煜仿佛才注意到他,转身把他推到床边,抱上了床。
阮唐rua着被褥,小声说:“刚才我婶婶说,她和我妈想来帮着Cao办婚礼,她明天想来看我,你觉得呢?”
夏柔跟阮唐并不亲近,这话有什么目的不言而喻,无非是想分一杯羹,阮唐倒没阻止,毕竟原主是有着极品亲戚的极品圣母,即便要改变也要慢慢来,他应该把这个人设拿捏的很到位吧?
季少煜目光扫过阮唐,没回答这个问题,隻像照顾小孩那样给他盖好被子,“我出去了,你先睡吧。”
看这意思就是不同意,大概不会有婚礼了。阮唐心想这才正常,说:“季先生,你能帮我开下电视吗?你不在家,我希望看电视能显得热闹点。”
“你想看什么?”季少煜看向阮唐。
这些天双腿瘫痪后的阮唐日渐消瘦,一双澄澈的眼睛逐渐变得漂亮却无机质,瘫痪的双腿纤细无比,整个人都脆弱极了。
“我喜欢看纪录片,特别是动物世界。”阮唐偏了偏头,刚才季少煜抱他时没发现,现在才看见他圆润的耳朵微微发红。
动物世界有着真实而残忍的魅力,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而且看纪录片很催眠。
阮唐趁他开电视的时候问道:“季先生,这么晚了,你还出去干嘛?”
季少煜说:“开个临时会。”
阮唐心思微动,季少煜最近在忙什么事情他不知道,但他知道,其中一件事情必定是——如何掰倒报復阮家。
既然如此,那倒和他的目的不谋而合了。
原本他并不打算对阮家如何,可他们害死了原主,现在又犯到了他的头上。
阮唐垂下双眸,掩去黑沉沉的目光,思绪万千,鸦色睫毛在白净的小脸投下长长的倒影,纤细的身形靠在床头,看起来乖顺无比。
季少煜调到记录频道,动物世界,他将遥控器放到阮唐手边,说:“小阮先生,我听说有一种鸟要剪舌才能说话。”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都是要经过调/教的。”
不止如此,季少煜还要豢养、驯服他,把战战兢兢的他禁锢于婚姻这个合理的囚笼中。
剥夺他的自由和权力,让他逐渐变成只能依附于主人的金丝雀,看人脸色过活,凭借外貌夺宠,供人取乐和戏耍。
小宠物甚至不敢直视季少煜的眼睛,这让季少煜都快要不忍心了,但他会Jing准的按照计划来。捕食者闻到血腥味就是这样子的。
阮唐似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咽了咽口水,低声试探道:“那是八哥,你很感兴趣的话,我知道很多宠物店和花鸟市场,可以给你介绍。”
“不感兴趣。”季少煜拿起一件细条纹海蓝色西装,随手穿上,里面的白衬衣依旧是解开上面两颗扣子,他站在玄关的镜子前整理袖口,看向阮唐,眼角漾起微微的笑意,随口道,“毕竟,我已经养了一隻金丝雀。”
阮唐扫一眼过去,就被季少煜一身打扮靓到了,真是个靓仔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