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梦触手
“瑶瑶,你来都来了,上去看看吧。”孟妮娜怯怯道。
易瑶摇摇头,微微笑笑,“我在这里等你就好,顺便看看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等会我们吃了午餐再去看看小艾吧。”
孟妮娜提着果篮,纠结了一下,没再劝。
抬头望望数十层的住院部大楼,易瑶走到小广场边的石椅上坐下。
檀华。
默想着这个名字,易瑶终究是没有忍住内心的嘆息,从口袋中拿出金色的小绸袋,倒出仅剩一隻的耳坠。
鱼跃鸢飞鸢已飞,徒留鱼儿跃又回。
平时很少带耳坠,所以没太注意,昨晚入睡的时候才发现双耳空空如也。打电话给安经纬,说是只找到了一隻。
早上她早早起床去了趟酒店,一问之下才知道……安经纬让工作人员连夜把酒店翻了个底朝天,宴会厅和往返庭院的路都被清扫地白了几个色号,就连安经纬自己也是找了一宿,天亮之后又找了几遍还是没有,才最终放弃上楼休息。
睡着的安经纬看上去依旧侵略感十足,她却不知从何时起,不再抗拒他的这份侵略。轻轻吻了下他的额头,她拿走了他放在枕边的耳坠。
妮娜托王意在风具公司群里和论坛里都发了寻物启事,但因为是週末,可能很多人没有看到,所以暂时没有消息。
还有,裘易行。她没有去问,她想先等风具那边有结论。
握住手中的鱼儿,易瑶望着住院楼的门口,静静发呆。
多有趣,竟然是安经纬让她发现了真正的自己。
只要她真的感受到男人对她的爱意,她就几乎毫无底线可言。
所以她着急逃离檀华,又无法彻底地推开李聿,明明对裘易行有好感,却又试图保持距离。
因为她不确定檀华对她的感情,因为她对李聿还有着贪恋,因为她知道裘易行对她还只是兴趣。
她的身心对诚挚爱慾的渴求,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于是,她本能地游走在道德与慾望的悬崖,用理智支撑着自己,放得下,离得开。
她这样的女人对男人来说,是噩梦吧。
可即使是噩梦,也还是有人愿意做呢。
想到昨晚安经纬的承诺,易瑶不禁莞尔。
他该是有多大条的神经,才会答应如此不平等的条约啊?
“……”易瑶注视着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大步迈进楼门,眼看着就要进去了,那人却突然停下,回头朝她的方向望来。
黑色的墨镜挡住了他风流俊逸的勾人眼眸,也幸得这傢俬立医院幽静人稀,避免了他一出现就是一阵sao动。
“这么大的太阳,小心晒坏了。”李聿走到她身前,挡住直射的阳光。
易瑶昂起头看着他白得不健康的肤色,“你后脑勺上长了眼睛吗?”
“是,长了双只看得到你的眼睛。”抬手摸摸她的小脸,柔滑的手感让李聿爱不释手。“怎么不上去?”
易瑶沉默了片刻,“上去了说什么呢?还是说,你希望我跟檀华復合?”探寻地望着李聿的墨镜,她再一次放任着心中的邪念伸出噩梦触手。
她想知道,如果她不放下,不离开呢?这些男人,还有谁愿意陪她疯狂?
又有谁,能陪她到底?
还是……会一个个离她而去?
“你说一生很长,你可以慢慢等。真的吗?即使看着我和别的男人很幸福地在一起,再也不会多看你一眼,即使你身边出现了很好很适合的女人,陪伴你心疼你爱你,愿意和你生儿育女,愿意陪你到老”
两指指尖按上她的双唇,李聿笑得毫无负担,“何必问这些,你又不信我。”
“那如果有一天,我瞒着我的男人去找你呢?”
“……”男人脸上的笑容褪去,墨镜后的眼眸迅速变得更为幽深,呼吸一次比一次深重,抚着她脸颊的手掌渐渐收紧,“嗯”
李聿突然闷哼一声,一脸忍耐地微微躬身,左手攥成拳,右手鬆开了她的秀脸,转而紧紧地掐在他自己的大腿上,指节用力到发白。
“怎么了?”易瑶心头一慌,连忙起身,“医生!”
李聿赶紧抬手摀住她的呼喊,“别喊,我没事。”
看着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并没有缓解,易瑶更急,扒开他的手掌,“你逞什么强啊!”
冷汗渗出额头,李聿咬着牙根,看着她为他焦急的可爱模样,又想笑又想哭,勉强撑出一个微笑,“我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不用担心,一会儿就好了。”
“你知道?你看过医生了?那药呢?”易瑶赶紧在他衣服裤子口袋四处摸索,却只听他痛yin地更厉害,原本苍白的脸色眨眼间变得通红,看得她双眼都有些发涩。“你到底怎么了?护士”
李聿低头强吻上她不停开合的唇瓣,右手抓着她的手腕将她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胯下。
吻了好一会儿,总算熬过去的李聿抬起头,贪恋地看着她红润柔软的香唇,“你要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