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这样(?
明天字数应该比今天多,毕竟我想这个月完结
“他……”
谢夫人别过脸, 唇瓣嗡动许久,黯然开口:“……他没有出事。”
谢先生发出一声漫长的叹息, 示意她先好好养神, “我来说就好。”
他把那个梦的后续完整叙述了一遍。
谢思之本来应该放心。
因为没有他们,梦里的那个小乖照样过得很好,收获了很多人的喜爱。
可他反而更难受了。
现实中偶尔会气势汹汹,耍脾气不讲理的少年和谢先生描述中那个苍白温和的形象怎么都没有办法重迭在一起。
——就算在梦里过去了好几年, 可是他也还很年轻啊。
谢思之想。
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成熟呢。
谢思之恍然回忆起来梦里的小乖并没有去过很多地方, 从之前的生活的偏远小城到s市, 再到偏远小小城,再到更荒僻、老人和留守儿童居多的村落。
他人生的每个转折点似乎都是坏头, 以至于好不容易有所转变, 从谷底开始时的攀升也那么小心翼翼。
他主动选择,将人生被困在了很小的地方。
既没有感受过浩浩来风的山崖峡谷,也未看过落日融金的雪山,更不曾在海上观看日出时看见海鸥掠过天际、成群的海豚从闪着粼粼波光水面跃起。
他同样也没有骑过马, 踏着青草的芳香加入集市, 或在异国弹唱的吉普赛人面前停留驻足。
他人生的地图还有太多没有点亮的地方, 就已经提前缺失了。
而一切本来不应该是那样的。
家人祈祷他平安快乐,幸福健康,给他起了一个很温柔的名字。
他也确实成为了温柔的人, 好似被磨砺后更显光泽的美玉。
要知道温柔和温柔并不相同。
他的弟弟不应该历在尝过很多人生的苦痛, 狠狠跌落谷底后再重新站起来, 那么勇敢地选择热爱。
他应该明亮骄傲,像挺拔的小白杨, 开始就笔直地向上, 直衝云霄, 将枝桠肆意地生长,用荫庇带去天然的温柔。
或许他后来的快乐的。
假设后来他是快乐的。
……他原本可以更加快乐。
“是我的问题。”
他颓丧且懊恼,宛如斗败夹住尾巴的野兽,“要是我能早点注意到摆在白软房间的那张卡,或者之前多关注他一点,之前不说他的猫太丑,帮他把猫带回来……”
会不会他当时做了这些,后来他们之间就可以有一些转圜的余地了呢?
他不像谢夫人那样连接受都做不到,只是无论如何都无法满意,对梦中那个自己的所作所为更是悔恨。
谢思之甚至觉得梦里的弟弟一开始就不应该被他们认回来。
他本来有自己的规划,哪怕会显得略微曲折,也比被他们在自以为是横加干预,彻底打乱人生轨迹后又抛弃要好。
他后来受到的那些苦难本就毫无必要。
“是我领养的白软。”谢先生淡淡地打断了他,“要说有错,我才是罪魁祸首。”
是他当时没有考虑周全,一开始就在心里放弃了自己的孩子,试图去用其他方式掩盖伤疤和痕迹。
如果不是阿笃。
要是阿笃当时没有选择他,那现在他们家会显得何等可笑啊。
谢笃之全程都很沉默。
在他们追悔莫及,互相揽责的时候,他想的则是接下来要如何处理,原先的计划是否可行。
谢笃之对梦境的结局同样不够满意。
他对平行世界的李珩只有很单纯的不忍和同情——正如他最开始看到某一份早就被封存的资料时那样。
可是他喜欢的人在提起“另一个自己”时会下意识难过,黯然,情绪也会有很微妙的低落。
谢笃之感受他的情绪,会因为他难过产生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他试图证明平行世界和现实存在关联,可以通过某种磁场造成干预、甚至是影响的行为也能被视□□屋及乌。
但就像他那天说的,做这一切的本质不过是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再无心结,内心阳光坦荡,永远不会有角落堆积Yin霾。
不管是之前找人转院、照顾福利院院长,还是上学,亦或直播。
谢笃之想让他度过没有任何真正可以称之为“遗憾”的事物的人生。
那个时候他甚至没有在对方的人生中也将自己一并计划上去。
后来虽然有了初步计划,却因为白软造成的意外,导致他的大学生活徒生波折,也险些留下印记无法消除的疤痕。
要是连这件数月前就一直准备的事都做不好,他甚至会比谢家任何一个亲历过梦境的人还要自责。
谢笃之没有提他的小乖梦见自己“死”在病床上,只是在他们聊天的空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