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觉得如果自己被谢思之说教,会有一种很微妙的可悲感。
毕竟谢思之人生相对失败,感情从未有过着落,“我已经把所有的财产都转移到他的名下了。”
“……什么时候的事?”李珩心下一凛,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记错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遍,发现谢笃之是真的半点口风都没有透露给自己,下意识想伸手去戳对方。
“——我发自内心地想和他度过一生,想把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给他。”
他听见谢笃之这样说,动作一滞,本能埋下了脑袋。
虽然共度一生完全是之前就已经被肯定的事情,但被这样严肃地提出来,他还是觉得格外不好意思。
谢笃之为什么可以这么会说话啊……?
李珩后面根本没听清谢笃之还说了些什么,只是勾着对方的手指,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念头。
比如国内同性婚姻好像还没合法,结婚要去哪个国家结……大学没毕业就领证会不会不太好……
诸如此类。
但不论什么念头,想到最后,都会变成不好意思。
将他思绪拉回现实的是谢夫人含笑的提议。
“——你们要不要先订个婚?”
“阿笃的户口本老早就被他自己迁出去了,但这件事也就只有我们家里人清楚。”
谢夫人考虑得很周到,“也不一定非得是订婚,找个由头,把这这件事宣布一下也好。”
同性在一起,本来就是不那么容易被大众接受的事,何况两个孩子在其他人眼中还是“兄弟”关系。
哪怕他们并不在乎,作为母亲,谢夫人还是希望他们能收到的祝福要稍微多上一点,没有那么多议论。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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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订婚这个提议最后还是被谢夫人自己否决了,理由她仔细想了一下, 在订婚的时候宣布这个消息可能会有欲盖弥彰的嫌疑。
最后他们决定公开交换股份, 然后在交换股份的同时宣布这个消息,等他大二,或者大三?总之时间过去稍微就一点,再公开在一起或者是订婚的消息。
李珩清楚这是种保护, 只是有点哭笑不得。
两家交换的股份都在他的名下, 相当于他把左手拿的东西放到了右手, 位置互换了一下。
只是这件事在外界确实引起了不少sao动,尤其是召开发布会声明的时候。
就连在学校的李珩都收到了一些试探, 那些试探或者是来自谢思之的部分朋友, 或者是来自他出门吃饭时不时会“偶遇”到的叔叔阿姨。
其中还夹杂着舍友们“原来你的哥哥不是亲哥哥”的震惊。
就连去谢笃之公司,李珩都感觉公司员工们的眼神都比以前更加兴奋——一种八卦的兴奋。
“……他们真的好能分析哦。”
某个财经类帐号的长文章看到一半,李珩放下手机,揉了揉眼睛。
这篇文章分析得头头是道, 详细论述了为什么两家公司明面上交换股份不是代表友好往来, 而是象征正式闹掰, 里面甚至还牵扯到了白家。
要不是真正知情,他都觉得自己都要被对方说服了。
他现在正在临枫湾的别墅里。
这周父母去做身体检查,不在家, 他干脆就没有回去。
而且下周他就要考试了, 谢笃之也准备去g省, 他们至少有十几天不能彼此见到。
谢笃之不是没有其他距离s大更近的房子,之前也问过他要不要搬。
但御枫湾的别墅距离公司要更近一点, 谢笃之上班会更方便, 而且相较其他房子而言, 这套别墅本身就有很重要的意义。
他们就是在这里更加熟悉起来的。
准确地说,是他在这里和谢笃之共同生活的时候,一点一点熟悉了谢笃之,在印象里将这个人涂抹得更加立体丰满,对其产生了好感。
“什么?”谢笃之在看书,听见他这么问,抬起眸,带着点疑惑地看了过来。
“我说交换股份的事,他们真的很会往里面添油加醋,找各种线索证明自己的臆测没有问题。”
李珩现在毫不怀疑到时候他们订婚的消息出来,这些文章的内容又会变成“带你走进商业联姻下的暗流,是强强联合还是割地赔钱”的套路,换套不换药,继续讨论所谓的商业纠纷。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又不是只有利益。”
他这样嘟囔了一句,到底没忍住好奇,“笃哥,你最近怎么突然对物理感兴趣了?”
谢笃之的书单重新换了一批,作者从他逐渐没有那么陌生的康德换成了高中物理课本上出现过的名字。
今天这本更加过分,从书名来看,好像是从量子物理角度出发,去证实什么佛学上的因果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