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要怪,也应该是怪白软,他利用了他们,也利用了我。”
说完之后,他沉默了一会儿,想起来那个梦里的委屈,还有后来的绝望,“可是我没有办法替他去原谅,也不能去替他原谅。”
“……他那个时候,因为在谢家发生的事情没有任何自信,每天非常怀疑自己,会习惯性把所有的问题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他也没有上学,去了很多地方应聘都被拒绝了,最后只能让货车带自己回北方的小县城,在工地找了一份工作。”
李珩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刚刚情绪化有点严重,可能表述得不是很好,虽然梦里的我也是我,可是我们的人生是不一样的,我是我,他是他。”
“要是我因为在梦里体验过他的经历,然后又因为现实中和白软有过接触,知道一切都是白软在背后搞鬼,站在更高的角度去看他遇到的那些事,然后评判……甚至是替他原谅,那不是显得很傲慢吗?”
如果他因为知道来龙去脉,能体会所谓的苦衷还有隐情就替对方去原谅,那他感觉自己和梦里的家人本质上也没有任何区别。
“我明白了。”
谢笃之没有劝解,只是如此对着他强调:“但不论如何,白软会受到他应有的惩罚,为自己不论是梦里、还是现实中的作为付出相应的代价。”
“……你不要太挑战法律的底线。”
李珩的注意力被他又重新拉回来,不放心地叮嘱。
总不能因为对付恶人,也把自己变成恶人吧。
谢笃之勾住了着他的小拇指,眉目疏朗,带着点乖巧地向他保证。
李珩吃过晚饭,就打车回学校了。
他没有让谢笃之送,谢笃之晚上还有个会。
散会之后,谢笃之在办公室待到很晚,直到休息室传来动静,才关上正在阅读的文檔,从办公椅上站起来,准备离开。
谢思之睡了一觉,气色要比中午看起来好了一点。
“……我没梦见。”他边说边走出来,目光往谢笃之的办公桌上瞄。
“老三,你之前摆在这里的褪黑素呢……?”
他睡了整整一下午,梦到的全是之前那个梦的细节,让人寝食难安。
作者有话要说:
二哥:……我药呢?
otz存稿本来写的是安眠药,想起来喝酒之后不能吃安眠药,火速改之。
话说回来这文是不是已经能自主产营养ye了啊,有没有点白白的ye体交易,没有我就下次来问
“我感觉你今天穿得很正式。”
李珩坐在车子里, 问谢笃之要不要也来一口学校门口摊位上烤红薯。
晚上风大,他出校门的时候特地在外套里面多加了一件毛衣, 围巾也牢牢系在脖子上, 还是感觉冷。
谢笃之还没到。
尽管对方总是习惯提前等他,但李珩这次比他出来得还要早。
红薯就是在等谢笃之的时候买的,刚捧着咬了一口,他就看见熟悉的车牌在校门口不远处停下来, 赶紧过去钻到了车子里。
为了给家人——特别是爸爸和大哥, 足够的反应时间, 他们最后还是决定周五晚上直接回家。
“太甜了。”谢笃之微微偏头,很浅地要了一口他递过来的红薯, 皱着眉做出评价。
不过他认为红薯纵然甜, 也比加了各种糖浆的nai茶要好。
“烤红薯就是要甜才好吃啊。”李珩本来也不准备给他多吃,见他尝了,也就把手重新拿了回来,嘟囔。
谢笃之充耳不闻, 当做没有听见。
他注意到李珩一直试图悄悄往后坐瞄, 不动声色地开口:“没有上门礼物。”
李珩感觉自己的小心思被戳中了, 吃惊的同时,还有点恼羞,“……我本来就不关心你准没准备礼物。”
他就是看谢笃之今天穿得太正式了, 连香水都换了一款, 所以才会下意识往后座去看的。
李珩之前就已经打过招呼说周五回家, 谢夫人问了他们大概几点能到,说是要等他们吃饭。
刚好晚上要煮火锅。
家里没有人吃辣, 锅是菌菇和椰子鸡双拚, 李珩还没有等福伯开门, 就已经问到了很浓的香味。
锅底刚刚煮沸没有多久。
他进了屋,想招呼落在后面的谢笃之一起,发现谢笃之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提了两个很大的盒子。
“……”还说没有所谓的上门礼物!
他忍不住去盯着谢笃之的眼睛看。
谢笃之和他对视,目光坦荡,不见半点心虚,“只是刚好遇到合适的,顺便带回来给爸爸妈妈。”
“你明明在偷换概念。”李珩忍不住开口。
他还没有来得及指责谢思之,就被谢夫人以“堵在门边干什么呢”为理由,赶上了饭桌。
一家人都在。
谢笃之把礼盒放下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