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得好像发生过一样,要是当时爸爸真的领养了白软那个小崽种——对了,我是不是没和你说那个小崽种是怎么留下来的?”
“他为了留在我们家,装作自己不会用卫浴,冷水泡澡发了高烧,烧的时候一直喊妈妈。”
谢思之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来看,觉得梦里白软多半是装的——那个时候家里还有保姆,自己搞独立小可怜人设,发现水冷了,难道不会喊保姆吗?
他觉得自己还是得想个办法弄死白软,心里面那口恶气有地方出来。
他不无辜,可一想到白软在监狱里可能同样过得逍遥,心中就会涌上一股暴戾的情绪。
“所以,小乖被赶出家门之后发生了什么?”
谢笃之耐心彻底告罄,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谢笃之并非完全不关心误会和曲折。
只是在已发生的事实面前,再反覆强调这个显然没有用。
“我们以为他自己过反而更好,不管妈妈,还是我,都会往他的卡里面打钱,爸爸和大哥也会定时让秘书给他转帐。”
“直到我在白软的桌子上看到了那张卡。”
谢思之下意识回答,觉得梦里的自己可真傲慢。
他回答完,才想起来自己似乎还没有解释把人赶出家门的事,愕然看向谢笃之。
“老三……你……”
谢思之艰难开口,声音晦涩。
在那个梦里他没有见过谢笃之,更没有听过对方公司的名字。
那谢笃之是如何知道的呢?
“他应该不知道……吧?”谢思之无法描述自己现在心情。
他想到他们去找猫的那天,少年平静哀伤的面庞和梦里有一瞬的重迭。
身体不好,没人管的流浪猫能活多久?在梦里,他又是怎么做的?
谢思之不敢再往下想。
青年眼眶发烫,喉头滚动,发出一声很轻、犹如幼犬般的呜咽。
“……你为什么以为,他不知道?”
良久,谢笃之垂眸,如此答覆。
他发现谢思之在哭。
平时万分聒噪,如同火焰一样张扬的人,落泪居然没有半点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走了,明天继续……有点担心这个月能不能完结所以我放假会尽力多更的otz。
梦的番外会有,前面的一些捉虫(以及不影响大体剧情框架的小修)会在全文完结之后开始进行。
以及,让家人都通过梦的形式想起来不是为了洗白谁,就像阿笃的观点——事实需要还原,其他的可以等事实还原之后再谈(?
谢笃之等待片刻, 给了他一些时间消化这种情绪,这才开口。
“那在梦里, 你把银行卡的事情告诉爸爸妈妈了吗?”
——白软手上为什么会有银行卡?
按照谢思之的叙述, 他们后来关系并不好,托付白软赠予、转交的可能性都不大。
联想到白软之前的表现,谢笃之更加倾向他只是单纯想让人无路可走。
这些细节性的问题问梦境的当事人其实更好,只是谢笃之不太舍得让他回忆起这些全然没有半点愉快成分的事。
去撬白软的嘴, 使用吐真剂之类的手段其实是最方便的, 但那毕竟要等上不少的时间。
白软现在还没有彻底落网。
谢思之的记忆则是从另一个角度还原梦境始末最便捷的途径。
“……我告诉了。”
谢思之声音嘶哑, “在那个梦里,我把事情告诉了妈妈, 有点怀疑他。”
梦中他疑惑的原因很简单——那张银行卡是怎么到白软手上的?代为转交肯定不可能, 那个时候两个弟弟的关系势同水火。
如果只是无意之中捡到了银行卡,又为什么不说?这和他平时在家人面前表现出的形象并不相符。
“我和妈妈说了疑惑,有点担心,妈妈也有点担心, 但是还是安慰我, 说可能只是误会, 她等白软晚上回来,就去问白软。”
说到这里,谢思之好不容易恢復了的力气再度被抽空。
“你可能不知道, 那个小乖没有上成大学, 一直被我们养在家……他那个直播的帐号也因为之前的事被封了。”
他们没有主动联系, 不管是面子抹不开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他们都在等他联系他们, 不愿意承认自己其实也有错误。
“后来?”
谢笃之语气依旧平静, 只是他手上还握着笔, 力道比平时大上许多,几乎已经到了攥的地步。
他在克制。
诚然,向谢思之发泄怒火,指责他的傲慢,或是嘲讽对方这个亲生哥哥做得半点也不合格,确实能让他——甚至是谢思之自己稍微好受一点。
但那没有意义。
“我没有梦见。”
谢思之苦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