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地把自己知道的事实都说了出来。
“你难道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每次我在宿舍试探有关家庭的话题,你总是会表现得很尴尬,一副不知道怎么反驳的样子。”
这不是欲盖弥彰是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打肿脸充胖子,故意表现得很风轻云淡吧?”
薛策呵呵笑了一声,“你知道我家很有钱,丢了一支笔不算什么,可能我转头就忘记了这件事,才打算偷偷下手,过一段时间再拿出来。”
“但是很可惜,那隻被你拿走的钢笔虽然不贵,但对我来说意义很重大——”
他扭头,看向从刚刚开始就满脸为难的辅导员,“老师,不用查了,我还是觉得直接报警比较好。”
“?!”
刚刚钥匙拧开门的卫卓伟手腕抖了抖。
跟在他后面,手里还拎了水果的林墨更是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袋子丢下来。
“先进来。”辅导员给他们使眼色。
大中午的,学生基本都在宿舍,他还不想把事情闹得整栋宿舍楼都知道。
然而卫卓伟没看明白他的暗示,“老师,怎么好端端突然要报警?”
“有小偷进宿舍了?”
辅导员隻好自己过去关门,又把事情解释了一遍,“老师的意思是,刚好你们也都在宿舍,就当着薛策的面,把自己的东西都检查一遍,证明自己的清白。”
“还要搜身。”薛策补充,“万一就藏在身上呢?”
“你刚刚不是已经认定是我拿了你的钢笔了吗?”李珩不理解。
“也有可能是协同作案,只是你嫌疑最大而已。”薛策直认不讳,“毕竟你的动机是最充分的。”
李珩被气笑了,“证据都没有,一张嘴推断出来的动机?”
“我亲眼看见了,我说的话当然可以作为证据。”薛策冷笑,“就算现在嘴硬不承认,等警察过来,也有其他办法让你们坦白。”
“……老师,你不觉得这件事很没道理,而且侵犯了隐私吗?”
卫卓伟同样困惑,“就算薛策怀疑钢笔不是他自己丢的,而是我们偷的,也要拿出足够证据,才能搜我们的东西吧?”
“那不然我说手机丢了,我怀疑是薛策偷的,那我是不是也能去翻他的东西?”
“我会拿你的手机?”薛策轻蔑,“几千块钱的东西,掉在路边我看都不看一眼。”
和他相反的,是林墨的态度。
林墨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犹豫、挣扎,过了片刻,才下定决定似的,开口:
“……那是不是只要查了我东西,没找到,报警的时候,我就可以不用在了?”
卫卓伟愕然,“你……”
“我、我一会儿还要去图书馆,我,早点查完的话,我就早点过去了……”
林墨低下头,“……而且下午也有课,万一耽误上课怎么办?”
他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其他人,但心里仍存有侥幸。
然而薛策并没有他的配合就网开一面,态度变得宽容。
“不行。”
他很干脆地堵住了宿舍门,意思很明确,“你们也可能用这种方式互相包庇,最后相互分赃。”
在警察过来之前,这几个人谁也不能出宿舍。
“艹,有病吧。”
李珩听见卫卓伟骂了句脏话。
征得本人同意之后,辅导员已经去检查林墨的东西了,检查得相当仔细。
他甚至一边检查,一边做薛策的思想工作,希望他不要报警。
“说不定只是误会,等笔找出来,我让人给你道个歉,写个保证书。”
辅导员也是为其他几个学生考虑。
这件事闹到了,不管是学生还是学校,脸上都不好看,“当然,过肯定也会记的,能在校内解决的事就没必要报警,对不对?”
“您还不如先查一下薛策自己的位置。”卫卓伟没什么好脸色。
他认为辅导员本质上还是在拉偏架,“说不定是他自己不小心丢哪了。”
辅导员没回答他。
“都超过立案金额这么多了,为什么还不报警?”薛策反问,心里对辅导员的印象也不是很好,觉得对方太胆小怕事。
李珩在他和辅导员说所谓的“原则”和“道理”的时候,直接拨通了报警电话。
“我已经报警了。”李珩实在不想再继续听他说什么废话。
s大不远处就有个派出所,警/察很快就能过来。
薛策发出一声满是不屑的嗤笑,“你不会以为自己主动报警,就能洗清身上的嫌疑了吧?”
他没有再打报警电话,而是打电话给了家里的秘书,让对方现在过来学校一趟。
至于为什么是秘书,而不是公司的法务,是因为比起兼职的法务,秘书派头明显更足一些,而且也更通人情世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