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煜轻轻笑了一声，“那你能接受这些吗？”他像是在打预防针，“以后可能还会有更过分的。”
宋煜鬆了口气，静了几秒，猜到乐知时是因为最近压力太大，太忙，又很想他，才会有些情绪崩溃。于是他很耐心地问：“这样不好吗？”
宋煜的眼神柔和起来，他摘下眼睛，抬手隔空做出动作，像是在『摸』乐知时的头髮，“我不能抱你洗澡了。”
宋煜有点想笑，问他：“你在说你自己吗？”
他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总觉得宋煜的脸上流『露』出一些抱歉的表情。
“对啊，”乐知时从床头拿来日记，翻了翻，“因为我怕你睡不着嘛。想着你如果来找我，我可以随时给你念，这样你在外面也可以好好睡觉。”
乐知时不想让宋煜失眠，所以还是在挣扎中妥协了。
“是吗？”宋煜平直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往靠背上一靠，『露』出完整的一张脸，衣冠楚楚，甚至还戴着眼镜。这样一丝不苟的形象和乐知时几乎完全相反。
“真乖。”他给了乐知时糖果一样的夸奖。
他清了清嗓子，随即翻出一页，念起来，“10月28日，天气雨。下雨了好开心，我是不会带伞的，这样我就可以让哥哥给我……”念到一半，乐知时瞇着眼瞅了半天，“啊，撑伞的撑字都不会写。”
“这样就哭了，以后不知道要哭成什么样，还是算了吧。”
只是到这一刻，乐知时也才忽然反应过来，其实宋煜也是毫无经验的。他或许只是下意识流『露』出的掌控欲。
“为什么会哭？”宋煜并不打算离开，“告诉我，否则我睡不着。”
“你还想听我给你念日记吗？”乐知时问。
“嗯。”宋煜点头，“不会的。”
“下次不这样了。”他保证后又补充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
这句话并没有多少美妙、浪漫的修辞，只是一句简单的回应，但却令乐知时面热心跳，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凑近了一些，对着镜头亲了亲宋煜，像是表示感谢。
“都不算，差很多。”镜头里，宋煜只『露』出下半张脸，依旧是那个看起来很禁慾的黑『色』『毛』衣。他的薄唇微微张合，嘴角没有弧度，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
“做的时候。”宋煜压低了声音，“我可能会欺负你。”
“我喜欢你。”乐知时飞快地反驳，“我最喜欢你了。”
“不要。”乐知时把枕头弄低了一点，『露』出一双漂亮眼睛，“我喜欢你凶一点，特别是叫我全名的时候。”
“我怎么变成这样了，都是因为你。”乐知时带着一点哭腔，“每次都是想你才会这样。”
乐知时的脸闷得发烫。他侧过脸面对镜头，眼睛和鼻尖都是湿朦朦的，泛着红『色』，宋煜以为他要问什么，但他脑迴路有点奇怪，一点也不关心欺负不欺负的问题，而是问，“这样都不算吗？上次呢？”
宋煜对他说了谢谢，听起来挺郑重，反倒让乐知时不好意思起来。
宋煜躺在他很冷的被子里，嗯了一声，有些意外，“你还把日记背过来了？”
被猜中心思的乐知时一瞬间变得更加难堪，镜头里仅能看到的脸颊边缘和耳朵都红透了，“你不要管我了，快睡觉吧。”
乐知时出神地望着镜头里的那个人，缓慢『迷』茫地眨了几下眼，很轻声地说，“好想你啊。”
还没顾得上不好意思，他又飞快续道：“但是你平时不要凶我可以吗？”
“我自己可以的。”乐知时想起什么，扯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坦诚地认错，“但是我穿的是你的睡衣，你的床也被我弄脏了。我还在上面画了画。”
“以后是什么时候？”乐知时问。
收拾洗漱的时候乐知时也舍不得挂电话，一直问他很多问题，什么时候回来？他可不可以去接？这次的礼物是什么……直到宋煜也上了床，他才稍稍静下来一些。
乐知时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的日记，有点尴尬，又装作无事
“这不奇怪，每个人都一样。”宋煜很平静地说，“如果你对我没有感觉，我反而要怀疑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可是你很爱干净的。”乐知时对此有些不安。
宋煜神『色』温柔，嘴角扬起淡淡的笑，“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小孩，不管做什么。”
“没关係。”宋煜温柔地望着他。
顿了几秒，宋煜才开口，有些迟疑地问，“我刚刚是不是有点凶？”
乐知时有些不好意思，拿枕头遮住自己的脸，“有一点。”
乐知时吸了吸鼻子，“我觉得我很奇怪，平时不会这样的。”
“不要，”乐知时被他逗得有些着急，又生理『性』掉了几滴眼泪，还负气地在枕头上蹭掉，“我下次不会哭的。”
乐知时的声音不太对，宋煜敏锐地感知到，询问他：“你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