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两人重逢后,凌云帆并没有明确说过已经原谅他。
而自己也从未好好补偿过凌云帆。
凌云帆不知道才几句话的工夫纪沧海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凌云帆继续说:“所以我们得住一间房间了。”
纪沧海愣住,随后小心翼翼地问:“什么?住一间?”
“对啊,床得换一张。”凌云帆有条不紊地计划着,“现在那张床是我以前睡的,太小了,其他家具倒是不用添置,虽然旧了点,但都很好用。”
说着凌云帆看向纪沧海,询问:“你有什么想法吗?以后可是要常住在那的,那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凌云帆话音落,发现纪沧海墨眸闪着盈盈泪光,似缀着漫天繁星。
“怎么了?”凌云帆吓一跳,“我说错什么了吗?”
纪沧海摇摇头,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很幸福。”
他伸手,将凌云帆揽进怀里,紧紧抱住。
纪沧海说:“云帆,你还记得初中时,你把淋成落汤鸡的我带回你家的事吗?”
“当然记得,这怎么可能忘。”凌云帆舒舒服服地窝纪沧海怀里。
纪沧海:“就是那天,我才知道,原来一间屋子是可以被称为家的。”
凌云帆一怔。
纪沧海:“如果年少的我知道未来有一天,他能住进那间温暖的、烟火气十足的、有你在的家里,他一定会泪流满面,甚至失态地嚎啕大哭的。”
纪沧海哽咽:“云帆,谢谢你,谢谢你找到了我,接纳了我,带走了我。”
凌云帆伸手捧住纪沧海的脸,吻去他眼角的泪:“过两天我们就搬进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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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选了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找郑雄借了一辆麵包车,开始搬家。
由于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辗转,两人的东西并不多,搬了一趟就结束了。
凌云帆拆掉家具上的防尘罩,将两张装在相框里的照片摆在电视机柜上最显眼的位置,一张是他年少时和父母的合照,一张是他和纪沧海的合照。
凌云帆撇了撇上面的浮尘,后退两步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
而此时,刚把防尘罩塞进洗衣机里的纪沧海研究着这个洗衣机该怎么用,当他按下洗衣机的开关键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一声。
纪沧海拿出手机一看,是一条短信。
【我们可以现在见一面吗?】
纪沧海沉默地思索片刻,随后回了两个字。
【可以。】
短信很快被回復。
【我在这个地方等你。】
这条短信的后面附着一家咖啡店的地址。
纪沧海收起手机站起身,走到客厅对凌云帆说:“云帆,我出去一趟。”
“嗯?现在?”凌云帆疑惑。
“对。”纪沧海上前单手轻搂凌云帆的腰,亲了亲他,“我一个小时后回来,屋子的卫生你等我回来一起收拾,不要自己先做。”
叮嘱完纪沧海离开了房子,往短信上所说的咖啡厅走去。
他肯定喜欢我啊
短信所给的咖啡厅位置,在一处繁华的商圈里,因为足够热闹和吵嚷,所有人在其中都那样不显眼。
纪沧海走进咖啡厅,点了一杯冰美式,寻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好。
约莫五分钟后,一名戴着墨镜和口罩,身着鹅黄外套和白色连衣裙,手里拎着单挎包的女子推开了咖啡厅的门。
她环顾四周,目光定在纪沧海身上,低头快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好久不见。”女子摘下墨镜,露出一双漂亮秀气的眸子。
她正是纪蜚现在的情人,庄琼华。
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只是纪蜚圈养的金丝雀,喜欢时就逗两下,不喜欢时就关在笼子里拿黑布一罩,不管不顾。
纪沧海朝她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有被人跟踪吗?”
庄琼华摇摇头:“没有,你放心,最近纪蜚的心思都在你以前那位秘书身上。”
纪沧海叹气。
他一直觉得容湛太没警惕性,太不知反抗了。
但这并也不能怪容湛,毕竟容湛的父母被纪蜚监视和掌控着,容湛的确无处可逃。
纪沧海:“把我从Jing神病院救出来的事,还没向你好好道过谢,谢谢你。”
“我只是送了封信而已,没什么的。”庄琼华低着头连连摆手,她从进咖啡厅后就没直视过纪沧海,大部分oga面对alpha时都表现得有些怯懦,这是藏在他们骨子里的本能。
但是常言道,兔子急了,是会咬人的。
庄琼华从手挎包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封口封得极死的棕色玻璃瓶,她将棕色玻璃瓶放在桌上:“你说的能让alpha进入易感期使他们变得狂躁的药,是这种吗?我怕我买错了。”
纪沧海拿起看了眼,见玻璃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