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穹哥,我们赶紧去找纪沧海先生吧,我怕再晚点会出事。”容湛说完,拽着纪苍穹下楼。
纪苍穹被拽得步伐踉跄:“欸,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等等,你为什么称呼小海为先生啊?”
两人走出红砖小楼,见一名约莫三十岁,虎背熊腰身着教官製服的男人在门口等他们。
“是你俩要见病人吗?”男人问。
“对。”纪苍穹与容湛齐齐点点头。
男人:“行,跟我来吧。”
男人带着他们穿过庭院,走进疗养院的居住区,穿过偶尔能见身着病号服的人在晒太阳和玩乐,这么一看还算平和,但是走进住院楼深处后,需要经过一道道被锁死的门,并且走廊窄小Yin暗,空气中还散发着异味,让人觉得十分压抑。
终于,在穿过一道被铁链锁紧的栅栏门后,纪苍穹忍不住开口:“你们这不是把人关起来吗?这和监狱有什么区别。”
男人关上门解释道:“那也没办法的啊,这里面有些病人发狂后会有暴力倾向,会打人杀人的,我们也是为了安全着想啊。”
说着,男人停在一间房门前,从腰间拿出一大串钥匙,翻出一把钥匙开锁:“你们找的人在这间房里。”
那扇房门木製漆黄油漆,上面有个玻璃小窗,容湛一眼看出是照片拍到的房间。
门被打开,掀起一股霉变灰尘味。
空荡荡的房间角落铺着一张床垫,一人木愣愣地坐在床垫上,他眼角有淤青,嘴唇干裂,脸色惨白,瘦得几乎脱相。
听见开门声,纪沧海缓缓抬头看过来,在看到来人后,他瞳孔颤抖,蓦地站起身,踉踉跄跄地奔了过来。
纪苍穹:“小海,你怎么……”
纪苍穹话没说完,就见男人上前把纪沧海按倒在地上,扭住胳膊。
“喂!你干什么!”纪苍穹连忙阻止。
男人解释:“他Jing神状态不对,会伤人的。”
“放屁,他明明是见到我们太高兴了,正常人在这都被你们逼疯了,我弟弟才不会伤人,你快松开他。”纪苍穹去拽男人。
男人无奈,隻得松开纪沧海。
“小海。”纪苍穹上前想扶人,却被纪沧海推开。
纪沧海奔到容湛面前,双手抓住他肩膀,用力之大,指甲几乎掐进容湛的rou里,他惊慌失色,丧魂落魄地高声问容湛:“云帆呢?云帆在哪?他有没有出事?”
容湛被吓得六神无主,结结巴巴地说:“纪沧海先生,我不知道凌云帆先生的事啊,你这是怎么了?”
“纪沧海。”纪苍穹听不下去,“小湛千辛万苦来找你,你开口就是你情人?你有没有良心啊?”
纪沧海一听容湛说不知道,松开人就往门口跑。
“等等!站住!”男人大喊。
吵闹声引来了其他两位安保人员,三人上前,习以为常地以非常粗鲁暴力的手段将纪沧海放倒在地,熟练地往人胳膊上扎了一针。
纪沧海本来就神情恍惚,挣扎了一会,陷入无意识状态。
“你们给他打了什么针啊!?”纪苍穹连忙衝上前理论。
“镇定用的。”安保人员解释完又问,“他这副模样,你们还要把人带走吗?”
“当然要带走,不然留在这个地方被你们越关越疯吗?”虽然纪沧海提自己情人的事让纪苍穹一肚子火,但纪苍穹还是立刻上前背起纪沧海,与容湛一起带着人离开。
两人快步离开这座压抑的Jing神疾病疗养院,纪苍穹将纪沧海放平在后座驾驶位上,给人系好安全带固定住身子。
容湛给纪苍穹搭了把手,担忧地说:“苍穹哥,我们就近找个医院给纪沧海先生做个身体检查吧。”
纪苍穹:“我也是这么想的,鬼知道他们打的到底是不是镇定剂,来,上车,我们去找医院。”
“好。”容湛连忙坐上副驾驶。
纪苍穹发动车行驶在空旷无人的水泥路上,他偷偷看了容湛一眼,又看了一眼,突然说:“你别难过。”
容湛愣了愣。
纪苍穹又说:“我一定会让小海改过自新,让他好好对你的,所以你别难过。”
容湛:“……”
容湛沉默半晌,双手交握,犹豫着开口:“苍穹哥,其实……其实……”
“其实我和纪沧海先生是协议结番,我们之间没有感情。”
知道我喜欢你吗
刺耳的急刹声响彻寂静的山路,车子蓦地停下。
纪苍穹满脸震惊地看向容湛:“你,你说什么?协议结番?这是什么意思?”
容湛手抚后颈,按在腺体上,他轻声:“我和纪沧海先生没有彻底标记,只是临时标记,我们并不喜欢对方,纪沧海先生也从来没有对我做过出格的事。”
纪苍穹傻在原地。
最开始涌上他心间的是山崩海啸般的错愕和震惊,滔天巨浪过后,留下的竟是难以言喻的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