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帆已经没再惨兮兮地倒在地板上了。
五分钟前他撑着茶几站起身,喝了热水吞下·药,躺床上去了。
凌云帆捂着胃,正感慨着自己钢铁洪流般的意志,忽然听着房间外传来开门关门声。
凌云帆第一反正是:卧槽,进小偷了!
要是凌云帆现在是满血状态,立刻就衝出去给小偷上一堂思想教育课了,可他现在是半残状态,只能伸手拿手机,想着有困难找警察叔叔。
而后房门被推开,黑暗中,纪沧海的声音响起:“云帆?”
凌云帆愣了一下,惊讶地问:“你怎么回来了?”
纪沧海没有回答,语气变得既着急又紧张:“你的声音怎么这么虚?又胃疼了吗?”
在知晓来人是纪沧海后,凌云帆感觉自己瞬间放松了,被子柔软和温暖的触感突然那样明显,但是与之同时,胃部的疼痛也轻松地占据了他神经末梢。
“有点疼。”凌云帆说,“不过我已经吃药了,应该很快就不疼了。”
纪沧海没再多言,换下沾染灰尘的外套,弄了个热水袋,又将房间空调开启调到适宜的温度,爬上床后坐靠着,将凌云帆抱进怀里,拿着热水袋给他轻轻揉胃。
肚子暖意融融的,凌云帆感觉浑身都舒服得快化了,喟叹一声,单手勾住纪沧海的脖子往下压,抬起头亲他。
刚赶到家的纪沧海薄唇还带着晚风的凉意,凌云帆舔弄轻抿,将那丝寒凉悉数吞入腹,用粘人的吻诉说着这些日子对纪沧海的想念。
这个吻好不容易才结束,凌云帆靠在纪沧海怀里,笑着问:“提前回家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纪沧海手上轻揉他的胃的动作没停,低头亲他侧脸和耳朵:“临时决定坐飞机回来的,手机得关机,到了本市后想着太晚了就没联系你,以后胃疼就马上给我打电话,无论我在哪都会立刻赶回来的。”
凌云帆静默片刻,轻声‘嗯’了一下。
其实分开的这些日子,由于纪沧海的信息和电话少得可怜,所以凌云帆有些不安。
夜里关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他总是莫名回想起医院急救室走廊的消毒水味和太平间瓷砖的冰凉。
凌云帆这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要害怕孤身一人。
“我胃疼是因为吃了一根冰棒。”凌云帆突然说。
“冰棒?”纪沧海微怔。
凌云帆点点头:“嗯,一种糖水老冰棍,我觉得很好吃。”
于是纪沧海开始考虑在家里的冰箱塞满冰棒的事,又愁起凌云帆胃不好,不能让他多吃才对。
然后纪沧海听见凌云帆轻声说:“因为我小时候爱吃,所以以前我爸妈经常买那种冰棍,但我很久没吃那种冰棍了,今天看见便利店有卖,忍不住买来尝尝,那冰棍的味道还和以前一模一样。”
这是凌云帆第一次和纪沧海提及父母。
因为信任,因为依赖。
更因为有纪沧海陪着,他的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
他觉得他很受宠
纪沧海知道凌云帆对自己说起父母意味着什么。
纪沧海想了想,说:“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带你去医院检查胃,让医生定个治疗方案,等你把胃病治好后,想什么时候吃冰棍我都给你买。”
凌云帆笑出声:“纪总,我好受宠啊,好了,不用揉了,已经不疼了,你赶了这么远的路,肯定也累了,洗漱后来休息吧。”
纪沧海点点头,去衝澡洗漱,换好睡衣后躺在上床,将凌云帆搂进怀里,安心阖眼。
两人依偎着,一夜无梦,舒舒服服睡到天亮。
第二天,凌云帆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后惊讶地发现纪沧海已经起了床,甚至身着西装革履,一副准备出门的模样。
“这么早去哪啊?”凌云帆眼睛都还有点睁不开。
纪沧海:“a市那边的工作出了些状况,我得继续出差。”
凌云帆瞬间睡意全无。
他撑着身子坐起:“不是才刚回来吗?又要出差啊?”
纪沧海略带歉意地看着他:“突发状况。”
凌云帆心里既不舍又沮丧,但还是说:“那一定很紧急吧,你快去吧,别太赶了,路上注意安全。”
“嗯,我走了。”纪沧海俯身索了离别吻,让凌云帆在家好好休息,然后匆匆离开。
等纪沧海离开后,凌云帆长叹一口气,双手张开仰头倒下,盯着天花板发呆。
“啊……”凌云帆突然想起什么。
忘记告诉纪沧海自己实习的事了。
算了,他这么忙,估计也没空听自己细说,还是下次再提吧。
而此时,容湛在纪苍穹的公寓里醒来,收到了纪沧海发来的短信:早点回来,别让人起疑。
容湛抿了抿唇,起身整理收拾了下衣服,走出房间。
客厅弥漫着牛nai黄油的香气,纪苍穹叉着腰在餐桌旁烤吐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