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蟑螂?不可能啊!”凌云帆辩驳。
好再来餐馆的后厨卫生情况,他是知道的,干净明亮,井井有条,最多就是油烟味重,他们的员工餐都是在后厨做的。
因为郑雄虽然五大三粗的,但有轻微洁癖,卫生情况每日一查,这种后厨,怎么可能出现菜里有蟑螂的情况。
大叔:“唉哟,我们熟客当然知道不可能啊,但瘪三闹起来谁有办法啊,听说郑雄那晚差点和那瘪三打起来,还好他家女儿拉住了他,不然进局子真不好说。”
大叔走后,凌云帆在关门的好再来餐馆门前站了十分钟,缓缓转身离开。
他在公交车站等了许久的车,又在拥挤、气味难闻的车厢晃了将近四十分钟,回到了他和纪沧海住的地方。
凌云帆打开门,走进屋里,听见声响的纪沧海从书房走出。
纪沧海快步迎到凌云帆面前:“怎么自己回来了?不是说好了让我去接你的吗?路程太远了,坐公交车很累的,手里拎着什么?”
凌云帆:“水果,葡萄。”
“葡萄?”纪沧海拿过凌云帆手里的袋子,“给我吧,我拿厨房去洗。”
凌云帆:“嗯。”
纪沧海顿了顿,细瞧凌云帆的神情,语气轻柔了些:“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你脸色有点差,是不是累了?快去客厅坐着,好好休息一下。”
纪沧海伸手,想安抚地揉凌云帆的头,手伸了一半,想起凌云帆自尊心重,定不喜欢这样,于是悻悻收回手。
下一秒,凌云帆往前一步,贴近纪沧海,上半身前倾,前额靠在了纪沧海的肩膀上。
同床共枕倒计时
凌云帆的主动贴近让纪沧海身子一僵,他愣了片刻,然后缓缓抬手,安慰地轻抚凌云帆的后背。
两人面对面,纪沧海瞧不见埋头的凌云帆的神情,隻得像是怕惊扰什么似地轻声询问:“你还好吗?”
凌云帆:“还好。”他虽这么说,却依旧靠着纪沧海的肩膀,没有动弹。
纪沧海想了想,轻声开口,话语轻柔似三月风:“你已经很努力了,一直以来都辛苦了,云帆,恭喜复学。”
凌云帆无言,眼眶酸涩,胸口闷闷的。
他想从好再来餐馆的大家口中听到的话,在纪沧海这里得到了。
获得鼓励和讚许,原来是这样轻而易举的事吗?
凌云帆自认为他是一个坚强的人。
他独自熬过了父母意外双亡的苦痛,独自扛起兄弟的背叛和不应属于的他累累债务。
他时常会想,连这么艰难的事他都熬过去了,之后无论发生什么,肯定都无法打倒他了。
可今天,在听见大学舍友的猜忌,在发现好再来餐馆出事后,凌云帆竟觉得身心俱疲、不堪重负,希望有谁能来好好安慰自己。
等等,希望有谁?
不对,不是希望有谁。
而是希望纪沧海能安慰自己。
凌云帆发现自己变脆弱了。
因为这不需要他祈求,也会不顾一切奔向他的温柔。
“纪沧海,怎么办?”凌云帆无奈地笑道,“我好像没你不行了。”
纪沧海:“……”
纪沧海伸手将凌云帆拥进怀里,手臂收紧。
凌云帆没有拒绝,张开双手回抱他。
怀抱给予热意,如同在凛冽呼啸的北风中靠近燃炭的火盆,无意飞溅的火星带着烫人的温度。
而在凌云帆看不见的地方,纪沧海放肆地勾起嘴角,笑容因太过张扬显得有些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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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帆复学后,因为要补回学分和课时,被繁忙的学业压垮了并不羸弱的肩膀。
别人在上课,他在上课。
别人在参加社团,他在上课。
别人在红尘作伴潇潇洒洒,他在上课。
老教授:“怎么又是你,你到底挂了几科?”
凌云帆:“怎么又是您,老师您到底教几门啊?”
满满的课程表让住校外的凌云帆有诸多不方便,但纪沧海风雨无阻、不分昼夜的接送,又让这些不便变得轻松。
复学一周后的这天,凌云帆还是没联系上郑雄,他想着好再来餐馆的事,满腹忧愁,失眠了。
睡不着的他干脆爬起来,打开纪沧海给他的笔记本电脑,登入学校系统,刷线上选修课,以此来补学分。
这一刷,刷到了凌晨两点多,凌云帆觉得口渴,合上电脑,去客厅找水喝。
深更半夜,万籁俱寂。
凌云帆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摸黑走到茶几边,给自己倒了杯温开水。
知道凌云帆会胃疼后,纪沧海特意买了个有加热功能的桌上饮水机,确保家里时时刻刻有热水。
凌云帆将半杯温水一饮而尽,吁了口气,把杯子轻放回原处,挪着小步,悄悄走回房间。
从客厅走到主卧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