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时插科打诨,偷懒躲闲。
“宰相大人呢?”
“在医务室睡午觉呢,他又开了安眠药。”
这会儿,就有两名身穿白大褂的摩苏笑嘻嘻地打趣,宰相的神经症,早已是私下公开的秘密。
“看来他和那头疯龙是真的分开了,性格还是老样子。”
血龙王的恐怖让摩苏们千年不敢挑衅魔界宰相的威严。当他离开魔界,以血魔的名头去祸害艾斯嘉,还集体欢送。但是上次月和扎姆卡特一起回到魔界,接受分离手术,小道消息渐渐从科学院传了出来,魔界上下从战战兢兢到故态重萌,又恢复了没大没小的态度。
“就算他逃避,到了三点缅大人也会叫他起来。”其中一个女科研人员耸肩,其实缅虽然表情严酷为人严苛,但看得出是真心疼爱前任院长的孩子,把维烈视为学生和助手看待,严禁他们对外透露他的病情。
当初缅发现学生得了抑郁症,乱吃药后破口大骂,亲自调整了正确的药和药量,还不时给维烈放个假。病人自己浑浑噩噩,一点感觉都没有。担心维烈的精神状况,缅后来还定时把他叫去健康检查,但是在旁人看来,只是加剧了维烈的恐惧和担忧,因为那位宰相大人还自以为瞒得很好呢。而缅不时丢下一句“你已经够笨了,不要把自己变得更笨”的提醒,只是引来更多的怨恨。很多人都看到过维烈不敢顶撞,私下在自己的房间乱扔东西,泪流满面的情景。
这个懦弱的复制人,和前任宰相截然不同。
对基连·赛普路斯,艾尔拉斯这些新生代基本没记忆了,但是上一辈都有深刻的印象。当摩苏的故乡艾斯罗威亚还是包含三个星系的星际帝国,基连是他们异能者最大的敌人,欧斯麦肯王室的驸马,威震三大星系的大科学家和军部首脑。如果他不是被自己人背叛,后来被优俘虏,他们这些被定义为恐怖分子的叛乱者根本不可能推翻政权,事实上也没成功,优只是趁乱摧毁了帝都香格里拉,后来在逃跑中,要塞贝奥利亚和其他舰队脱节,又在基连安排的后手中爆发内乱,动力部损坏,长期漂流。
倒是基连和优在此期间化敌为友,听到故乡启动了灭星武器的最后读秒,回去一探究竟,把管理摩耶和下一代的任务都暂时移交给自己的复制人儿子维烈。
而维烈和基连性格迥异,怯懦无能,胆小怕事。但是摩苏们只有高兴,谁都不喜欢看人脸色。一开始,在基连手下工作过的人看到和上司长相相同的维烈还反射性噤声站直,严重的甚至产生窒息的应激反应,可见基连的威严和强势。
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摩耶的历史有三万星转年,那么多年冲刷下来,再可怕的传说也被遗忘,故乡变成了虚幻的代名词,摩苏们早已习惯了这样世外桃源的生活,不愁吃穿,生活便利,有无数虚拟世界的享受和娱乐,天堂也不过如此,连应该追求真理的科研人员也不例外。
“发行了新游戏,去玩一场吧。”
“好啊,剩下的活交给宰相大人吧。”
就在一墙之隔的医务室,维烈全盘听见了两人的对话。因为是前任宰相之子,他拥有魔界第二位的权限,在艾尔拉斯死后变成了最高,可以要求中枢智脑索梅亚向他实时传达魔界全部的动向。
虽然这些呓语和中伤总是让他痛苦,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欲罢不能地倾听着,生怕漏过更可怕的信息。因为就在八岁时,他意外听到父亲的两个助手缅和零对他的智商窃窃私语,商量是不是建议基连再复制一个更标准的个体,别浪费教养的心血和时间,从此对复制人的身世惊惧难安,日夜忧心。
而就在二十多年前,他在维护中枢智脑时,也看到缅查看维持杨阳生命的营养槽,低声自语:「这孩子的智商还不错,不知道长大会如何,冷冻生命太可惜了。」促使他将杨阳丢到了地球,一个科技刚起步的世界,专门复制了一个有基因缺陷的自己看守,以免威胁他的地位。
所以此时,维烈也听到了两个助理的嬉笑对谈,在他因为熟悉的症状失眠辗转,神经跳动的疼痛中,眼前的一切都模糊了,他又听见了脑中熟悉的自问自答:
他们都不尊重我。
要杀了他们吗?
不要,求你,他们是我的同伴,不能用异能杀人、破坏,这是父亲规定的……都是你,杀了那么多精灵!
是的,是我杀的,你阻止不了我。
痛苦的意识回荡在脑海里:求求你,不要再杀人了,都是因为你杀了精灵,沉没一个大陆,淹死许多人,还放养魔兽,肖恩和杨阳他们都不原谅我了,现在连王都不肯回来,这样下去我怎么办?
又没人怪你,如果有人责怪,像刚才那两个人,就杀了他们。
不!摩耶是父亲委交给我守护的家园,我怎么能杀死摩耶的人。
他舍弃我了,不,是舍弃你,他根本忘了我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是的,父亲不会回来了,所以我才想得到席恩……
对,我会抓住席恩,那个像基连,用轻蔑眼神看我的男人。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