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途波折,相见有期
不出顾晏所料,到了聊城,趁着夜色换了马奔出百十余里后,“螳螂”坐不住了,开始追击截杀顾晏一行。
“公子,看来元辰在天津的动作奏效了,天津那边的布置打乱了,所以这边才这么急躁。”元祺和顾晏并驾齐驱,见计谋奏效,心下不禁对顾晏更加佩服。
顾晏“嗯”了一声,控马飞奔,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到临清港之前,侥倖杀得一个是一个,莫与贼子多做纠缠,都给我养足了Jing神!”
元祺得令传了下去,一行十人的劲装队伍肃然有序,沿着官道全速奔袭,激起滚滚烟尘。
只一个时辰,顾晏便看到临清界碑,着装整齐的十人外骑马立在路边,为首之人正是本该在聊城接应的元一。
“公子,连城公子将元氏Jing锐全??与了我,必叫贼人有来无回!”元一在马上抱拳道。
“善,记得留点活的去给他们主子带信,保存实力,天津还有一场恶战。”顾晏颔首,冷声发令。
如顾晏所言,江南那些人在临清折损了几十个人手,必然不肯善罢甘休。原本计划着在天津布置一出杀招,待顾晏一行一入天津界的河道便协同缀在他们后面的势力来个前后夹击,快速结束战斗并伪装江湖械斗将此事掩盖过去,没想到顾晏竟查到天津的暗线,搞了一些小动作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布置。顾晏既然发现了天津的关窍,江南那拨人更是留他不得,只好提前发动截杀,必不能让顾晏回到京中。
而事情的发展正中顾晏的下怀。
第一步,打乱天津的布置,趁乱改换路线快马回京,乱了敌人的阵脚,第二步,反截杀身后的截杀者,削减一半的威胁,第三步,激怒他们背后的人,逼出他们绝杀自己的决心,天津的恶战必须打!他倒要看看,这趟浑水之下到底有多少鱼。
一切进展皆与顾晏在心里推演过的大致相同。
刚出了沧州的地界,顾晏一行就遭遇了敌人的猛烈扑杀。所幸元一带来了元氏最Jing锐的人马,这些Jing锐皆是杀人利器,手法干净利落,只付出了三人轻伤四人重伤的代价,全歼五倍于己方的人数。顾晏将门出身,身手虽不比元氏专司暗杀的Jing锐,但以一敌三也不在话下。
还没到天津就豁出去反扑,看来对方想要除掉自己的慾望十分强烈呢。
不知是因大部分势力都在沧州边境折损还是别的原因,进了天津境内,反而十分平静,但顾晏从来不会掉以轻心。
美人计,南疆夏家常用的桥段,已经栽了一个安亲王和直隶总督。其中前一个被他亲生儿子夺权软禁,后一个的下场也应该不会好到哪里去。顾晏怎么可能成为那第三个。
却不曾想,美人算不得有多美,却淬了剧毒。袖箭激射而出时,元辰及时打偏了,箭头扎进右臂,箭头并没有餵剧毒,但以顾晏对南疆夏家所知,定是餵了蛊毒。看来,自己真的成功成为了那些人的眼中钉rou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蛊毒发作得很快,顾晏只来得及交代元辰一声:“莫要告诉夫人。”便感觉身体发冷无力,陷入了昏迷。
而那一剎那,顾晏想着,阮阮,我心悦你,我渴望一生将你收藏,妥善安放,免你惊免你苦,免你四下流离,免你无枝可依,此次若有幸得救,我再也不愿离你半步。
顾晏从昏迷中醒来,看到元一守在一旁,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像是医者,却又不是普通医者。
“公子可有不适?是否要先洗漱更衣一番?”元一见顾晏醒来,殷切问道。
顾晏浑身酸软无力,想揉一揉眉心都抬不起手来,哑着嗓子问的第一句话却是:“夫人可知晓了?”
元一颔首,“连城公子第一时间就将夫人接来了,这两日都是夫人在守着公子。”
“带我去见她,”顾晏闭上眼道。
三郎和阮阮即将胜利会师的分割线
阮荞立在院门,远远地就看到一乘软轿行来,心下紧张又忐忑。
来传话的人只说人醒了,Jing神好不好,状态怎么样却一字没提,连着昏迷了两天水米不进,想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如琴去熬了粥,也不知刚刚醒来有没有胃口用一些,想必是饿的吧。
这么胡思乱想着,软轿就慢慢行至阮荞的面前。
在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时,所有的思绪和想法都化成一抹青烟散去,阮荞满心满眼只有坐在软轿上的男子,即便他因蛊毒的折磨清减许多,神色憔悴,衣衫也皱皱巴巴的,阮荞却依旧觉得他是这天底下最好看的男子,他是她是夫君,是她一生的心之所繫。
“阮阮,我回来了。”顾晏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笑,声音哑然发涩。
阮荞眨眨眼,豆大的泪珠滚落,打shi了衣襟,嘴角却上扬着,“嗯,你回来啦。”
京城的春天来得虽晚了一些,却终是不辜负有心人苦苦的的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