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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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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对于墨燃而言,他觉得活了二十年,看这个红尘的眼睛仍是极为干净的,这是个奇迹。

    “哪里来的这么多冤仇。”

    “有空閒师尊也不会只给你一个人做。”薛蒙冷笑道,“我肯定有份。没准那个谁……那个南宫驷,他都有份。”

    说到南宫驷,墨燃原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愈发笼上了一层阴霾。

    “你去看过他了吗?”

    这就和前世的薛蒙是一样的。当年凤凰之雏蒙难后,遭受到的是怎样的排挤?

    半晌,他才不情不愿地问:“那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没有,我去看他做什么。”薛蒙道,“他和叶忘昔,住在姜曦那个老鬼旁边,我恨不得离那儿十万八千里远,才不想过去。”

    薛蒙不知道,但墨燃清楚。

    “这话怎么说?”

    他不知该如何反驳。

    那是墨燃继位的第一年。

    墨燃便笑了,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那前世可怖的梦魇,才终于稍稍淡去。

    薛蒙就有些错愕,抬手去探墨燃的额头:“也没发烧,怎么净说傻话。”

    薛蒙就气哼哼地:“他?他那狗东西要是能明白事理,我就能跟他姓,不叫薛蒙,叫姜蒙算了。”

    薛蒙一愣:“为什么?”

    “你知不知道我们的神明后嗣天音阁,在处理修真界重犯的时候会做什么?”

    薛蒙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墨燃没吭声,等着他说,结果薛蒙就那么张着嘴,张了半天,又悻悻地闭上了。

    薛蒙道:“说起来,师尊不会是真的想收南宫驷当徒弟吧?”

    墨燃笑了笑,半晌说:“没办法,那是我第一次看到生挖灵核。”

    墨燃道:“世事难料。”

    “那是徐霜林抖的,和南宫驷能有多少关係?”墨燃道,“更何况,当初抖落的那些秘密,南宫驷难道不是最受伤的人之一吗?他得知了他母亲是由他父亲亲手葬送的,他根本不是始作俑者,而是一个牺牲品,一个受害者。”

咳几声,说道:“这不是最近忙,师尊没有空閒……”

    他忽然就很羡艳,他觉得薛蒙虽然已经二十多了,但有时却依然想法单纯像个孩子——“像个孩子”是个很微妙的描述,因为孩子身上最明显的特点便是纯真、简单、直率,但同时也意味着一个人没长大,不成熟,草草莽莽。

    “儒风门抖出了那么多上修界的事……”

    “以前师尊肯定不愿意。”墨燃说,“但如今,却是你我都拦不住他的。”

    墨燃:“……”

    薛蒙浑然不觉,问道:“那第二件呢?”

    墨燃庆倖这辈子的薛蒙不用再受此屈辱。

    “公之示众啊,先吊个三天三夜。”薛蒙嘀咕道,“你问我这个做什么,你又不是没见过,你刚来死生之巅那会儿,就有个重犯要处死刑,爹爹也要去那边公审,你和我不都跟过去了?行刑的时候你也看了,不过你那时候胆子也真是小,看完之后就吓得发了高烧,四五天了才消退掉……”

    墨燃一时无言,心想,这种话也就只有薛蒙才能说得出来了。

    他看着他面前的奇迹,然后苦笑着说:

    “做梦梦到过而已,梦到有个人的剑刺到了心口,再偏几寸,心臟和灵核就都毁了。”

    “……因为冤仇?”

    “第一,看热闹。”墨燃道,“儒风门的事情,大傢伙儿看着觉得刺激都来不及。欺负一个落难公子,远比欺负一个小叫花子来得痛快。””

    薛蒙奔走了九年,游说了九年,没有人听他的,最后勉强愿意给他一个容身之所的,也只有昆仑踏雪宫,愿意倾力帮助他的,也只有梅含雪。

    墨燃叹了口气:“我问你,先前李无心敬畏南宫驷,明明是个长辈,却从来不敢对南宫驷出言顶撞,为何?”

    “你怕什么,又不会有人来挖你灵核。”

    墨燃就点了点头:“在那边也好,姜曦脾气虽差,毛病也多,但左右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应当不会为难他们。”

    “……”薛蒙很是无语,摆摆手道,“得了吧,虽然你挺讨厌的,但好歹是我堂哥,谁要挖你灵核,我第一个和他不客气。”

    “第二件,是自以为替天行道。”

    薛蒙总有这样的能力,闹闹腾腾愤世嫉俗,上下嘴皮子一碰,损起人来不带半点含糊。但或许也正因为他这样的吵闹,墨燃才感到屋子裏多出来一些人间的热烈气息。

    为了不得罪踏仙帝君,没有一个门派愿意收留他,没有一个门派愿意与他合作,他苦苦地在五湖四海奔走,请求过大大小小的掌门,希望能趁着墨燃还未做出更疯狂的事情,联手将他的暴政推翻。

    “因为他爹厉害,修真界第一大门派的掌门,这还用说么。”

    “那好,我再问你,为如今黄啸月这种人,还有那些根本连名号都叫不上来的人,都敢欺负到他头上去,又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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