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曦听完，眯起了眼睛：“你的意思是，除了凰山之外，还有一个地方，也有着堆积如山的尸体，那个地方就是所谓的‘臺上’，而那些尸体，就是所谓的‘布偶’？”
墨燃道：“好，那我要是把这枚棋子对应的幼虫，投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裏，会怎么样？”
“你不用奉承我。”姜曦说，“我就想知道，你这段话说的看似花团锦簇，头头是道，实则异想天开，天马行空。墨宗师，空口无凭，你的这些言论，到底有什么依据？”
墨燃：“我认为不在。”
墨燃道：“不错。就是这个道理，凰山上的，就是提着线的人，徐霜林把指令告诉他们，而他们则带动手裏的布偶站起来，演戏。”
璇玑长老关心的点和众人不尽相同，他皱眉道：“一路上来，杀了的僵尸没有上万也有九千，他哪里来的那
薛正雍道：“当然不会。”
“没错。”
“我也看过，不过幼时个子矮，挤不到前排，就只能站在台柜的后面，从幕后去听个一两出。”墨燃道，“所以我看的傀儡戏可能跟诸位不太一样，诸位看到的，都是臺面上演出来的故事，几个布傀儡粉墨登场，打打杀杀，说说唱唱。”
大胆到近乎离谱的猜测。
华碧楠道：“这个自然是清楚的。噬魂虫，幼虫极善模仿，与雄虫心意相连，将模仿雄虫的一举一动，直至成年。”
墨燃沉默一会儿，抬起眼，看向的却不是姜曦，而是姜曦身后的寒鳞圣手华碧楠：“圣手应该最清楚，噬魂虫有种怎样的适性。”
“所以说，徐霜林根本不在这裏？！”
墨燃道：“模仿。”
墨燃的想法太疯狂了，但他说的笃定，目光坚硬。
见姜曦阴沉着脸不再吭声，墨燃接着说：“臺上的布傀儡，自己会动吗？”
“那它们是怎么动起来的？是不是要几个人蹲在桌幕下面，举着木签线绳，操纵它们？”
但这种笃信很可怕，人群中，甚至连楚晚宁都微有不安。他蹙着眉，遥遥看着墨燃有些苍白的脸，他忽然有种心悸的感觉，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露出了一点点的端倪，一点点的獠牙。
但却不知为何，一时间也找不出任何漏洞。
他缓了口气，单手负手而立，站在原处，说：“瞧见了没有。凰山在刻意护着这些噬魂虫，不让它们轻易被杀死。若是有谁还硬要说这虫子出现在珍珑棋上只是巧合……或者只是个装点，那我也无话可讲了。”
要撕开来。
“无法可解，除了虫死。”
有人答道：“……当然看过啦。不过你说这个做什么？”
他话音方落，眸底忽地泛起寒意，就猛地劈手欲袭棋子上的那只噬魂虫。这个时候大地忽然颤动，之前那些细细的地幔猛地拔起，再一次朝着墨燃扑杀而来，众人皆惊，但墨燃很快就收敛了自己的杀意，且避开了一轮藤蔓的攻击。
墨燃点了点头，说：“诸位都散开一些，当心一点，看着。”
“这种昆虫适性极多，墨宗师指的是哪个？”
好像对于徐霜林的所思所想，一举一动，他有十成十地把握一般，他在极力说服着他们。
他手上那枚漆黑的棋子还黏着血污，很脏，噬魂虫离体不久，也还没死，软绵绵地趴在上头。
“好。”墨燃说，“我有一个设想……我不知道徐霜林是不是这样思索的，但我觉得应当八九不离十。我们眼下所在的‘凰山’，就像是戏臺的下方。这些软绵绵的僵尸，都像是戏臺下面操控着布偶的人——这些人自然不需要过多的能耐，只要提着布偶动起来，那就足够了。”
薛正雍道：“当然是蹲在幕布后头，提着线绳的人。”
姜曦道：“……说下去。”
但墨燃别无选择，只能斟酌着：“我不知道诸位有没有看过傀儡戏。”
“姜掌门好悟性。”
“不能。”墨燃道，“不是每个人理解速度都与姜掌门一样快，我想让大家都听懂。”
几许岑寂，几乎所有人都在思忖，都在消化着墨燃的这一番猜测。
大概也只有薛正雍这种人，所思所想比较简单，他并没有太在意墨燃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想到这样蹊跷诡异的“傀儡操控之法”，他只是认真琢磨了一会儿，忽然一拍脑袋：
“怎样可解？”
“如果真的是这样，凰山其实就只是一个后臺，真正要演的戏并不会在这裏，而是会在臺上。”墨燃说，“徐霜林就像这个戏班子的领头，他下达一个指令，会下给谁？”
“……我没有太多的依据。”墨燃道，“之所以能想到这些，也是因为无意中在尸体裏发现了这枚带着噬魂虫的棋子。”
“……”华碧楠的神情微变，说道，“这裏的尸体做什么，那边的身体也会照着做。”
姜曦不耐道：“你究竟想说什么？能言简意赅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