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弟子虽疑惑，但依旧从暗器囊裏又取了两枚，呈给他。楚晚宁细长冷白的手指摩挲着梅花镖冰冷的金属质感，抿了抿唇，而后一言不发，也不多做停留，只见得他指尖一点，电光火石间，飞镖已从他指隙间掠出——
楚晚宁还未回答，就听身后一个带着笑的嗓音：“当然能投准。”
墨燃忙道：“不用，一会儿师尊还要去长老会。”
楚晚宁伏在他肩头，这种感觉很甜腻，却又令他不知所措。
沙沙竹林中，晨曦流淌，璇玑的弟子被震得说不出话来，楚晚宁则抬手摘了蒙眼的雪青色绸带，凤眸微掀，睫毛翊动。
蜀中的雨断断续续下了半个月，这一日总算是放晴了，见了好太阳。
楚晚宁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楚晚宁道：“梅花镖。”
慢慢睁开湿润的眼，想看墨燃，却又不敢看。
得了允准，墨燃拆下自己头上雪青色的发带，三指宽，缠绕在楚晚宁眼前，发带系得紧，却不勒人，丝绸的触感像是流水，发带微梢在风中猎猎拂动。
楚晚宁说：“墨燃，你的手给他们看看。”
璇玑长老的弟子上来一名，把自己的那枚梅花镖递给楚晚宁。
“咳，没事。”
“……弄不出来的。”
还没走到练靶场，就听到楚晚宁沉冷的声音：“手要放鬆，梅花镖夹在食指与无名指指缝中，灵力从指尖出，使之在指端流散，待边缘发出金光时，再朝目标投掷。”
“铮！——铛！”
楚晚宁看了一眼滴漏：“差不多还有一盏茶的时间，应该……”
末了，轻轻舔了一下楚晚宁的手背。
“不看也能投准？”
墨燃看着好笑，他坐在椅子上，没有掩藏，纵使衣物遮蔽，但欲望起来的地方依旧显得骇然狰狞，能要了人的性命。
“师尊，你好甜。”
墨燃没有多理睬璇玑的徒弟，而是径直走到楚晚宁面前，说道：“师尊不如蒙上眼睛丢给他们看看？”
他把手牵到自己唇边，望着楚晚宁，而后垂落睫帘，落下一吻。很虔诚。
墨燃笑了，知他脸皮薄，便情不自禁地把他拥到自己怀裏，抚摸着他，心跳砰砰交织。
“天啊，真的好难。”
楚晚宁不吭声，墨燃淡淡道：“还有两枚在你们身后的靶子上。”
那些新入门的弟子闻言不信，纷纷回头去看，结果一看之下，儘是悚然。剩下两枚铁镖一左一右，深嵌在完全反方向的靶子裏，正中红心。
“嗯？”
众弟子面面相觑，忽然有个年纪小的，满脸憧憬地嚷道：“长老，这、这该怎么练？有诀窍吗？”
“其实叫你什么都好。”
楚晚宁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脸霎时就更红了。
她和几个姊妹都是刚入门的
他忙从墨燃身上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楚晚宁道：“三枚。”
退完之后又有些懊恼，大约觉得自己这样表现是怯弱，便又往前走了一步。
墨燃踩着深深浅浅的积水潭，在竹林间走着。今天恢復晨修，但楚晚宁没有来，听人说他去了后山，去教璇玑的几个笨徒弟投掷梅花镖。
“嗯？”
嗡鸣脆响。
“……好。”
墨燃尴尬道：“不够的。”
其中还有一个极其娇俏可爱的女弟子，一瞧墨燃脸就红了，跟着手忙脚乱地抱拳。
“……我帮你……”说完这句话，楚晚宁的脸已烫的发烧。
“哎呀，打中了！靶心中红！但是只有一枚啊。”
“长老，您能再演示一遍给我们瞧瞧么？”
光听声音，墨燃都知道那几个弟子又落了空，一个个都哀叹起来。
楚晚宁道：“金光散出时，梅花镖会微微发烫，仔细感受，不要用眼睛去看。”
那群新弟子道：“墨师兄。”
“沙——”
墨燃就笑着把手伸出去了，小弟子们围作一团，争着要看看墨燃手上有什么玄机，结果瞅了半天，什么都没有瞅出来，倒是那个女修看着，心中小鹿乱撞，明眸流波。
“没什么。”墨燃笑着，最后只道，“师尊最好了。”
半晌他轻声道：“你怎么又……”
“不逗你了。”墨燃最后又拉住他的手腕，原本想把他拉过来，再亲一亲他的嘴唇，可是楚晚宁的滋味那么惑人，他怕自己沾上了就又忍不住放纵，于是最后只是牵着楚晚宁的手。
他骑坐在墨燃腿上，能清楚地感受到那个硬热的东西，他觉得自己脑袋都在冒烟。
他把发带交还给墨燃，说道：“方才那第一声响，是三枚梅花镖在空中各自相撞的声音，灵力控得好，就能使得其中两枚受到反斥，朝反向飞袭，在应战之时常可出其不备，以得先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