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自己的情绪,还是触发了身体记忆的缘故,司宁宁浅淡笑容微微一敛,默不作声将手里的白菜叶撕成两瓣,交迭一起又撕成四瓣。
她承认,看见这个常见,心里一异常堵得慌。
而司琪仿佛也适应了和司震南的这种相处模式,从身上摘下和司宁宁一模一样的军绿单肩背递给司震南,她鼓着嘴上下扫视司宁宁,一脸不高兴跺脚的撒娇:
“爸!你还说一视同仁,那为什么姐有的,我没有?”
司震南愣了愣,在门后挂好好,转身看看司宁宁,又转过头去看司琪:“什么东西你姐有的你没有?”
司琪压下翻白眼的衝动,狠狠盯了一眼司宁宁的脸。
人家都说乡下条件艰苦,最坏的情况死人都是常事,司琪不明白,司宁宁没死在那里就算了,怎么这一回来看着比以前还俏了。
而且……
司琪咬了下唇,眼馋地看了眼司宁宁身上气派厚实的军大衣,目光再转向司震南时,瞬间变得委屈起来,“那借有军大衣,为什么我没有?!”
军大衣里面填的棉花可都是实打实的,一件下来至少六到八斤重,要买一件可不便宜,如果不是司震南偏心买了寄过去,或者直接寄钱过去,司宁宁能穿得上军大衣?
打死她都不信!
她妈说的果然没错,人心隔肚皮,表面看着对她们再好,实际上骨子里也隻跟自己流着一样血的亲!
说起军大衣,司震南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迟疑看向司宁宁。
说时迟,那时快,好巧不巧的,吴芬芳适时端着一碟小咸菜从厨房出来,看见司琪先是道:“琪琪回来了,快坐,饭呀,一会儿就好了。”
说罢目光一转,来回来去地在司宁宁和司震南身上打转,“老司,这军大衣不是你买的?那是……”
“我没别的意思,南方那边条件苦,冬天不好熬,孩子有件厚实的衣服是应该的。”
吴芬芳心里其实也觉得这军大衣就是司振南买的。
买一件军大衣要百来块,可不是小数……要是真是司震南买的,吴芬芳不好说什么,可既然那个死丫头有,她家琪琪就也不能少。
可这衣服真不是司震南买的,司振南不是没注意到那身军大衣,事实上,从司宁宁进门他就看见了。
只是他当时以为吴芬芳虽然偏心,但明面上不好太过,加上入冬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家办公,误以为那军大衣是吴芬芳买的,为的就是做给他看,平息他心里的不满。
却原来不是。
司震南皱着眉看向司宁宁,语调深沉地喊了一声:“宁宁。”
这是要司宁宁解释衣服来处的意思。
司宁宁淡淡一笑,霎时明白白天时候,吴芬芳频繁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是怎么回事了。
敢情是盯上她这身军大衣了。
不管她和司震南的关系发展成什么样,有没有回转的余地,只要这对黑心肠、Cao作膈应的母女在,这个家,她将来回来的次数就屈指可数。
司宁宁不怕跟她们撕破连绵,因此也没有隐瞒,她姣好面容眼角泪痣微颤,笑容清冷坦然道:“是我对象给我买的。”
“……”
“……”
“……”
客厅一瞬间安静下来,司震南脸色微微低沉下来,反之,吴芬芳和司琪则是惊讶瞪大眼睛。
司宁宁没有给他们开口询问的机会,直接点头再次补充,“是,我谈对象了。”
吴芬芳心中一阵不平,心叹老天真是瞎了眼,关照谁不好非要关照这个死丫头?
先前在家的时候就傍上了工程师的儿子,下乡去那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能傍个手头阔绰的。
吴芬芳愤恨咬了咬牙,面前却是挂起关怀笑容,柔柔开口道:“你这孩子……处对象可不是小事,怎么也没告诉家里一声?”
小心翼翼看了眼司震南的脸色,吴芬芳磕巴了一下,声音尴尬,也小了许多:“做大人长辈总是希望你好的。”
这话明着听像是在劝司宁宁,可稍微一想,就能品出来一些别的意思。
不出意外,司震南脸色果然更黑了。
司宁宁收回目光没再关注司震南怎么样,她面含笑容,眼眸里却清冷一片,迎上吴芬芳的目光说道:
“只是处对象而已,还不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所以不想兴师动众。而且……”
话音一转,司宁宁神情紧张,犹疑地看向眉毛紧皱的司琪,“司琪和我看待男人的目光好像很相似,我也很害怕这事如果跟你们说,司琪又相中我的对象了怎么办?”
指桑骂槐嘛,挑拨离间嘛,谁不会?
这回吴芬芳和司震南都变了脸色,可不等他们开口,司琪已经拍桌站起:“你什么意思!”
“黎朔是自愿旋涡的,又不是我去撩拨的,做什么摆出一副我抢了你男人的架势!你今天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要不然我……”
“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