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有幽怨暗恨生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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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茉哪里受过这种冷遇,即使是武文德,在人也给她些面子,现受了柳云尚的一痛逐客令,不由怒从心起,刚想说什么,却见跪在地上的从佑可怜巴巴地道:「夫人,是我的错,从佑甘心受罚,您不必为我求情。」
听了这话,爱茉心里不由一软,看看柳云尚,又看看从佑,心中虽然不甘,却也不忍再说什么,于是只得转身走了出去。
那柳暗原就等在门前,见爱茉出来,便上前将门掩了,又向爱茉道:「夫人请这边休息。」说着引着她向园中走去。
那假山流水间,早准备好休憩处,柳暗道:「夫人莫怪,我们公子向来如此,所谓严师高徒,总是为了小少爷好。」
爱茉心中知道他是为柳云尚开脱,于是只笑道:「我岂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谁家的孩子谁心疼,从佑虽说不是我亲生,却与我情同母子,见他受罚我自然替他委曲。」
早有小童准备好了茶点,柳暗恭敬地道:「夫人说的是,还烦请夫人在这里小憩片刻。」
爱茉虽然心里不自在,却也不好驳他面子,于是柳暗便告辞出去。
时逢夏日,这府中却并无躁热,只有树木流水,甚是安静,爱茉倚在那水边,只听得不远处书房里渐传来从佑读书的声音,想来那柳云尚不再罚他,于是心里的气也消了许多。
柳府的茶点也甚是清淡,并不像平日所见显贵之家的奢靡,爱茉随便抿了口茶,感觉甚苦涩,与平日喝的不同,甚是不习惯,与柳云尚一样,让人喜欢不起来。
阳光下,只见树木的Yin影里,一块大石位于溪中间,清澈的溪水环绕流过,引得爱茉不由得走下去,沿石子路来到那大石上,便见水里有几尾小鱼游来游去,十分可爱。见四处先人,爱茉干脆坐在石上,用那衣裳的穗子逗那小鱼,引得鱼儿四散而去,可不一会儿又聚了过来。如此几次,便玩的有些累了,想起身,不想那石头经年不见光,上面早长了细微的苔藓,脚底一滑,一隻鞋子竟掉了下去,险些摔倒,这时,一双手恰好伸来,将她扶住。爱茉惊讶回头,见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不知何时站在身边,微风吹动他身上黑色薄衫,露出手臂和胸前大片细腻雪白肌肤,他抬头看向爱茉,琥珀色的眸子阳光一样明亮:「夫人,小心。」
「你是……」
「叫我平之。」他笑的如孩童一般无邪。
爱茉看着他的眼眸,居然被深深地吸引住,彷佛那亮色的眸子里有什么秘密一般。平之却不甚在意,只笑了笑,将爱茉摔下去的鞋子一併拾起,俯身单膝跪在她面前,扶起脚踝仔细穿好,这才拉住爱茉的手道:「夫人,请随我来。」
这少年身上有一种优雅而静谧的气息,像是少年,又像大孩子,于是连那样亲密暧昧的动作,被他一一做来都丝毫不觉越矩。
爱茉被他一路引到岸边的休憩处坐下,平之自执了壶换了新茶递来:「夫人尝尝这个。」
爱茉接来,便觉一阵清香扑鼻,只见雪白的茶碗中飘着几片不知名的花,红的招人喜爱,喝下去但觉得温软甜香,又清凉无比。
平之笑道:「这是我们庄主的新茶,夫人可喜欢?」
「你们庄主可是柳公子?」爱茉问。
「自然不是,」平之捻了块荷叶状的小点心递到爱茉面前的碟中:「是我们一醉山庄的庄主,晚姐姐。」
爱茉怔了怔,看向平之:「你……」
「没错,我也是一醉山庄的人。」平之琥珀色的眸子调皮的闪了闪:「夫人可是疑惑我为何在柳公子府上?」
没错,这正是爱茉想知道的,像柳云尚这么个清高到不食人间烟火的怪物,又怎会容得一醉山庄的人?
平之缓缓又斟了茶道:「夫人必然听过物极必反的道理,我们庄上虽做的是金银生意,卖的却是真心实意。这些年,您只听说那些夫人小姐辜负了我们庄上的公子,又可曾听过我们的公子辜负过喜欢的女子?」
「倒也是。」爱茉道:「只是贵庄的公子们是出了名的挑嘴,不是他们看得上的客人,只怕他们也未必愿意相识,既是他们自己喜欢的,又何来辜负一说?」
「没错,」平之笑道:「人都说一醉山庄做的是皮rou生意,可我们为众位夫人小姐们解闷却是真心实意为,情由心生,半点不由人,世人皆说山庄有伤风化,可既然公子们用真情,只有至情至性,又何来有伤风化?」
「所以说你是说你们庄主是至情至性之人?」爱茉问。
平之笑道:「夫人心思玲珑,猜的正是,不仅我们庄主,就连这府上的柳公子,也是真性情的人,只是人们流连外表,难免被假像所骗。晚姐姐与柳公子是多年的旧友,我是晚姐姐的人,自然也是公子的人。」
爱茉点了点头,只是又道:「这其中的关係,若是不说,外人绝猜不到。」
平之眯了眯琥珀色的眼睛,笑了:「夫人莫疑心,庄主常说,这金陵城中的诸位命妇,只夫人是个中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