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舒和墨明走了,安和心里相当羡慕,如果不是有工作在身上,他都想跟着走了。
无论做什么,总比呆在这个地方好,桑良疯了,组织的气氛变得相当地奇怪,压抑又疯狂。
底下涌动着岩浆一般的热量,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火山爆发了。
这股爆发肯定会波及到很多人,只要身处这个组织,必然是要被波及到的。
是死是活根本不知道。
像墨明一样,远远地离开,避开了组织,说不定是一件好事。
墨明就是安和种下的一颗火种,希望这颗火种能够燃烧下去,也希望这颗种子生根发芽,是希望的种子。
安和将很多的希望都寄放到了墨明的身上,他身不由己,无法做的事情都需要墨明去做。
这个时候,他作为率领军队的人,肯定是不能离开的,他目标太大了。
本来桑良就疯了,如果他再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刺激到桑良,桑良到时候又要大开杀戒了。
桑良已经无所顾忌了,丝毫不在意组织是否减员了。
而且以组织现在的情况,也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任务者,位面都已经被放弃了,任务者肯定也被放弃了。
所以,死还是不死对于桑良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至于太叔,可能根本就不在意灵魂的死活。
看来太叔的情况真的很不好,即便情况没有那么糟糕,但恐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安和吐了一口气,转身看到桑良站在旁边,顿时吓了一跳,「你来了。」
一点动静都没有,也不知道来多久了,还是一直在旁边默默看着。
看到他跟宁舒说话了吗?
桑良瞅了一眼心虚的安和,问道:「人呢?」
安和:「走了。」
桑良深呼吸了一下,又是这样,已经几次了。
没有正主在面前,这一腔怒火只能朝安和发泄了。
桑良淡漠地说道:「你倒是跟她交谈甚欢,你们都说什么了?」
安和:……
就知道,就知道是这样,这丫果然借题发挥了。
桑良,你清醒一点,难道他连话都不能跟宁舒说吗?
要他们同仇敌忾吗?
抱歉啊,实在无法同仇敌忾,也同仇敌忾不起来,反而是他现在需要宁舒的帮助。
桑良无理取闹,但并意味着他就必须要符合。
从头到尾,他跟宁舒就没有什么利益衝突,阶级衝突和仇恨。
安和无言,露出假笑,桑良又说道:「那你怎么不跟她一起走,他那边似乎是一条通天大道呢。」
安和:……
桑良看着安和,安和张了张嘴说道:「什么通天大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做我该做的事情,你交待我的事情,我都做好了,也正在做。」
桑良要整个组织的思想高度统一,可是却不给思想生根发芽的条件,在这样一个铁血高压的地方,生存是首要的,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当生命都不能保证的时候,什么Jing神,什么情怀,甚至于热血奉献这些东西都不存在的。
他们不可能为这个组织生,为这个组织死,他们就是工具。
你把我们当成工具,又要我们这些工具忠心耿耿,连思想上都要成为工具。
这也太难了吧。
好歹弄点企业文化什么的,灌输一下思想与理念,有点共情说不定还真有人愿意为组织奉献。
你们特么的简单粗暴,却要我们回报最热忱的情感和奉献。
唉,很多好难,压力也忒大了。
安和这个满身血腥之人,都知道,绝不能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寒心了,无论是功德和灵魂之力都要儘力争取。
而桑良就是儘力压榨,反过来又要求别人为他们生,为他们死。
谁有这么贱啊亲。
给不了温情这种东西,福利什么的多给点也是好的呀,在舒适的范围圈内,想要改变造反的人并不多。
因为人都是害怕改变的,有变数就意味着风险,风险和收穫不成比例的时候,多数人都不想改变的。
不过,他们是奴隶,谈福利谈温情什么的,可能在桑良太叔的心中,那就过了。
既然如此,那大家都冷冰冰地谈利益就行。
谈利益的时候非要跟人谈感情。
现在安和跟桑良谈话的时候,就感觉相当Cao蛋。
桑良这意思,活像他背叛了这个组织一样。
谈什么背叛不背叛的,他跪下来誓死效忠过组织么?
他没有啊!
桑良说道:「我们也同事了很长一段时间吧。」
安和接道:「是很长时间了,有些不记得了。」
「如果组织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倒希望你有一个好的前程,你觉得宁舒是一个好前程,那么就去投奔吧。」
这是说的反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