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余枝朝山竹竖起大拇指,“真机灵。”之前那一嗓子是山竹喊的。
山竹喊话的时候,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了。现在受到了夸奖,激动地脸都红了,紧握双拳,想尖叫。啊啊啊,少夫人夸奖她了!啊啊啊,她终于有用了!
自从到了少夫人身边,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没用,少夫人不习惯丫鬟贴身伺候,三爷更是不许她们近身。少夫人身边本来就有樱桃、石榴和莲雾三位姐姐,她们能读会写,能算帐,还会开铺子,特别能干。她根本就摸不到少夫人的边,只能做些跑腿之类的杂活。让人沮丧的是,跑腿她也不如石榴她们三位姐姐快。她以前很得意的一手好针线,结果呢?连江妈妈都不如。
山竹可自卑了,可她也知道少夫人身边不养闲人,长此以往下去,她肯定沦为三等粗使丫鬟。可是现在,她大着胆子喊了一嗓子,少夫人居然夸奖她机灵,啊啊啊,山竹兴奋极了,隐隐约约她好像找到了自己能做的事情了。
余枝到茶楼的时候,张静婉已经到了,看着余枝送给她的那束花,十分开心,随口问了句,“怎么来晚了?”
余枝摆手,“别提了,遇到隻疯狗,耽误了一会。”
“怎么回事?”张静婉关心地问。
余枝便把路上被白有福拦了马车的事说了,“要不是怕给我家小闻大人惹麻烦,我肯定把他揍得他爹都认不出来。”
“他这样的,就是欠揍。”张静婉十分讚同,又不满地抱怨,“京城就这点不好,规矩太多,一点都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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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东北,不说她成了皇子妃的时候,就是她未嫁之时,要是有不长眼的舞到她跟前,她都是直接开揍,揍完了,对方爹娘都不好意思找后帐。还被家里嫌弃,被个姑娘家揍了,你还有什么用?
京城就不一样了,别说揍人了,连她走路步子迈得稍大些都有人盯着,这于理不合,那不合规矩,烦死个人了。要不是夫君对她好,他们还有三个儿女,张静婉早就撂挑子了,这什么狗屁的太子妃,谁爱当当去,老娘不干了,老娘回东北当女将军去。
“谁说不是呢?”余枝也跟着叹气,“我现在出个门都得偷偷摸摸,被人看见了传到我婆婆那去,又是好一阵念叨。”
张静婉也跟着吐槽,“可不是吗?我们现在住在宫外,也就初一十五进宫请安。可宫里派下来四个老嬷嬷,日日盯着我,管东管西,连我笑得大声一些,她们都能扯出一大堆的道理,气得我,都想把她们揍一顿。有大臣上奏,说太子该搬进东宫去。我跟殿下说了,真搬进东宫了,我估计得疯。殿下顾念着我,一直拖着,但也不知能拖多久。”
说着,说着,她就变得沮丧起来,“你上回宴客,我本来是想去的,结果……光是跟随的人就要带上百,算啦,算啦,我还是别去给你添乱了。”
“我一猜就是这样,幸亏你没来,你来了我也抽不出空陪你,一群人争着抢着奉承你,你大约会很不自在。还不如咱们现在这样清清静静说说话呢。”见张静婉把人打发了出去,余枝身子歪在座位上,怎么舒服怎么来。
张静婉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长出一口气,“舒坦!”
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余枝取笑她,“坐没坐相,站没站相,怎堪为太子妃?”
张静婉还她一记白眼,“说得好像你这个侯夫人很合格似的,算了吧,咱俩也就半斤对八两,大哥别说二哥。”
“别,咱俩可不一样。我规矩不好,只要我家小闻大人不在意,其他人……嘿嘿,都不重要。再说了,我虽然规矩不好,但我装得好呀,你满京城打听打听,谁敢说我一句不好?”余枝得意。
“是没说你不好,她们都说你是空有美貌的乡下人,说你那张嘴幼,跟刀子一样。”
“乡下人怎么了?吃她家大米了还是刨她家祖坟了?她们那都是忌妒我,你不用说了,我都知道。”余枝摸着自已的脸,自恋极了。
张静婉……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张静婉目瞪口呆,余枝眼底含笑,“太子妃娘娘是不是也很羡慕我呀?”
“是,是,是,我可羡慕你了。”张静婉白了她一眼,自己先笑了。
余枝也跟着笑了,笑声里有一种叫做默契的东西弥漫开来。
两个人靠在座位上,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时光,说书先生说了什么她们并不在意。
“宫里的那位白妃娘娘,别看她说话细声细气的,其实是个特别不好相与的人,我亲眼瞧见她温声细语就要了一个小宫女的命。今儿的事好好跟你家小闻大人说一说,防着她找你麻烦。”张静婉提醒。
“不是吧?我就抽了白有福一鞭子,还没用多大力气。这么点小事,他也好意思跟家里告状?那什么白妃,她都混到妃位了,不至于这般没格局吧?”余枝有些傻眼。
在外头跟人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