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枝根本就不知道闻九霄替她抄了孝经,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居然能模仿她的字迹,还是用的左手。所以小闻大人是不是太能干了点呢?
“三爷,这都三月了,你的任命什么时候能下来?”余枝不想在京里呆了,出门玩都不尽兴,她也没有什么朋友,张静婉吧?她是太子妃,余枝也不好经常到太子府上去。不方便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太招人眼了,余枝不怕事,但怕麻烦。
至于张静婉来找她……那更麻烦,还是算了吧!
“差不多了,地方已经瞧好了,是南边一个比较富庶的府城,盛产茶叶,是正四品的知府。”其实以他的功劳和能力,封疆大吏都做的。但闻九霄不在意,他外放是想做点实事,正四品的知府够他施展的了。
只要他能做出政绩,是没人敢抢他的功劳的。哪怕在外头多蹉跎几年,三十出头他也该升回京里了,到时最好能进内阁。
余枝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南边呀!挺好的。”上上辈子打小就学“杏花春雨江南”,南边不仅风景秀丽,而且还是鱼米之乡,经济都比别处发达。余枝就是个俗人,有好的选择,谁乐意去穷旮旯?
“那我去规整一下,看看要带什么行李过去。”余枝从秋千上下来。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她准备列一张详细的单子,把能用上的全都采买好,省得路上抓瞎。
她毕竟有过出远门的经验,十分清楚古代可不如现代方便。在现代,背个包就能出门了,缺什么路上都可以买到。古代却不一样,有时走好几天都不一定能遇到一个村镇,指望路上补给,那真是痴人说梦话。
当初从安城到京城这一路,就多亏她准备的东西齐全,闻九霄的人都是跟着沾了她的光,要不然他们就只能啃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干粮了。
“忙什么?”闻九霄把她拽了回来,“我已经吩咐清风了,放心,这一路肯定让你舒舒坦坦的。”闻九霄也想起了从安城回来这一路,他准备挑挑拣拣抄过来。
余枝一听,又坐回秋千上,清风办事,她还是很放心的。
“这府里怎么办?”余枝被闻九霄推着,有一下没一下地荡着。
“留些人手就行了。”闻九霄早就想过这事了,他是外放,又不是不回来了。京里留下人手,可以充当他的耳朵眼睛,京中发生的事他也好及时知道,对他在任上的公务也有很大的帮助。
虽然有武安侯府,他不至于对京里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然而,闻九霄是个习惯把一切掌控在自己手中人,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他更相信自己。
余枝想了一下,“那我回头也问一问。”愿意跟着走的,她就带走。不愿意的,那就留下。
既然都快出京了,余枝决定带小崽子去庄子上住几天,踏个早春,顺便巡一下自家产业。
庄子不算太大,也就二百亩地,庄头是个姓张的中年男人,见了余枝十分拘谨。房屋是提前打扫好的,空旷的院子,一眼望不到边的绿油油的麦田,还有连绵起伏的远山……小崽子可兴奋了,从车上下来就跑得可欢了。
一个上午过去,他都有小伙伴了,还嚷嚷着要去钓鱼。反正有小厮跟着,余枝就随他玩去了。
余枝也很开心,虽然庄子上条件简陋,但地方大呀,视野开阔呀!这种无拘无束的感觉爽极了。余枝骑马都有种风驰电掣的拉风感,这是在演武场上没有的畅快。
骑马,上山,钓鱼,野餐……余枝来了两天就乐不思蜀了,把闻九霄都给忘到脑后去了。
这一日清晨,余枝骑着马出去,跑着跑着就跑远了,等她停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迷路了。找了一圈,好像越走越偏了。余枝茫然四望,然后眼睛猛地瞪大,这不是,这不是六年前她坠崖的那条路吗?
从这条路上去,大约几百米,有一棵歪脖子树,当初马车就是从那个地方掉下山崖的。
这算是故地重游?难道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都到这儿了,那就去看看她曾经坠下山崖的地方吧。
那颗歪脖子树还在,余枝把马拴在一旁,伸头往山崖下望去,哦谑,猜她看到了什么?
人,挂在树上的人!不止一个,是两个。两人好像有仇似的,都挂到树上了还想置对方于死地,都拚命地想把对方弄下去。
余枝觉得很有意思,衝下面喊了一嗓子,“还打呢,那树要断了,你们是要做一对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朋友吗?”
下面的两人一惊,齐齐朝上望去,见是一位年轻姑娘,顿时大喜。
其中一人道:“恳请姑娘搭救在下一命,在下必有重谢。”
另一个也道:“姑娘,他是个歹人,你莫要上了他的当,我就是被他给害的。姑娘若是能救我一命,我愿意满足姑娘三个心愿。”
“姑娘莫要被他骗了,他是朝廷通缉的要犯,穷凶极恶,根本就无信用可言,你若救了他,当心被他灭口。”
“你又是什么好鸟?还必有重谢,你一废太子,Yin沟里的老鼠,连面都不敢露,你拿什么重谢人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