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掰开他锢着我的那只手,慌不择路间只能一把拉起他的另一只手狠狠咬了下去。
这一次我下了重口,死死咬着不松口,牙齿都陷入他的皮rou里,田昱州从始至终却没有丝毫反应,没有收回手任我咬着,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等了很久也没等到想要的反应,我终于缓缓松开嘴,木愣地一点点抬起头,田昱州却也正垂眸望着我。
“这样能让你高兴点吗?甜甜。”
他的声音很平静,神情也淡然得找不到一丝裂痕,仿佛只是无底线地包容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甚至还用拇指体贴地为我轻轻揩去唇瓣上殷红的一缕血丝,明明是足够宠溺的举动却仍然让我下意识想往后缩。
所有逾矩的动作他都包容了下来,可就是这下意识的举动却终于惹了田昱州不快,等我意识到时却已经为时已晚,他的手捧着我的脸,唇重重压了下来,舌头灵活地滑进我的齿关在口腔内四处作乱,舌尖舔过我的上颚又缠住我的舌头,逼迫着我张着嘴承受他的入侵,吻得急切而暴戾,恨不得将我拆骨入腹。
“唔......”
耳畔粗重而错杂的呼吸拨乱了心跳,直到房间里突然响起了手机振动声时我才猝然惊醒,我扶在他肩头的手慌张地推搡着他,田昱州却纹丝不动,慌乱间我的牙齿磕破了他的唇瓣,明明舌尖已经尝到了腥甜他却仍然不知休止,激烈的搅弄,凶狠的入侵,野兽般蛮横地为我打上他的所有物的标记。
呼吸逐渐被攫取,缺氧的恐慌让我终于狠下心,用力推开他的同时扬起手朝着他的侧脸掴了下去。
“啪——”
我这一巴掌用了全身的力气,从发力的手腕到指尖都还紧绷着,极度紧张下的我甚至没有注意到房间里的手机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偌大的房间里只能听到自己惊魂未定的急促呼吸声,伴着不安的心跳一下下擂打着鼓膜。
田昱州的脸被我打得朝另一侧微微偏了过去,额前滑下来的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颊上的红痕却刺目,我这才后知后觉感受到恐惧,激怒一个疯子的下场会是什么?我会被他弄死在这床上吗?
那一瞬间我想了很多可能性,每一样都足以让我生不如死,可就在这时候,电话铃声再度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划破了一室的死寂,甚至让我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我看着田昱州慢慢伸手接了那通电话,然后终于转身看向了我,隐在发丝间的乌黑眼眸明明瞧不出什么喜怒却仍叫我想躲开他的目光,他看穿了我的意图,在我避开眼前伸手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仰面望着他。
下巴被他捏得发疼,田昱州一边听着电话里对方传来的讯息偶尔应一两声,目光却一直落在我的脸上,舌尖有些不耐烦地顶了顶被我打得微微肿起的那侧腮帮,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故意探出舌尖慢慢舔过唇上渗出的殷红血珠,那是在刚刚那个吻里被我咬开的伤口,是我的耻辱,却成了他向我耀武扬威的勋章。
我不知道那个电话里的人到底跟他说了什么,短短的几十秒却因为煎熬而被拉得格外漫长,田昱州始终同我对视着,可他的目光却逐渐变得让我心悸。
该怎么形容他的眼神呢?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蓄势待发将要一口咬断猎物喉管,眸光因为兴奋而隐约透出掩藏已久的嗜血本性,竟有种病态的冶艳。
挂断电话后田昱州也终于松开了手,他似乎急着出门,而离开前他将口袋里的一个东西拿出来递给了我。我低下头看着掌心里躺着的那管崭新的药膏,愣神间依稀想起七年前的药店里捉弄田昱州的模样,当时他还会被我轻易撩拨得面红耳赤,可现在却是他主动把药膏塞进了我手里。
“如果你自己不会上药的话,也可以等我回家给你涂。”
我自然能听出他话里威胁的意思,攥紧那管药膏屈辱地别开眼去,田昱州知道我的沉默代表着屈服,这才满意笑起来,离开前趁我失神的片刻俯身在我额前落下一吻。
“快了,甜甜,再等等我。”
再等一等,就再也不会有人拆散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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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昱州到急救室门口时,手术刚刚结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的医生脸上掩不住倦意,视线简单扫了一下走廊上的人,最终落在田昱州身上,沉重地摇了摇头:
“抱歉田先生,虽然我们竭力保住了患者的基本生命体征,但是患者还是丧失了自觉的思维活动能力,也就是俗称的......植物人。”
田昱州低着头听着他说完,慢慢弯下腰朝医生微微鞠了一躬,从父亲被推出急救室到送入ICU,他一直跟在身边,从始至终都表演着一个体贴入微恪守本分的好儿子形象。
直到其他人都散去后,空荡荡的病房里除了床上的病人,就只剩下了他。田昱州在床边坐下,面上的关忧之色仍然未曾卸下,眼神却一点点冷了下来。
床上的男人还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一动不动躺在那里了无生息,或许生命就是这般脆弱,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就能给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