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好心,自己对小提琴爱的深沉,看不得大家对小提琴这门课有一丝一毫的懈怠,但是他也完全可以换一种说法温和提醒啊,哪里需要一下子就剑拔弩张的上去指责呢?他要是以笑着开玩笑的态度跟人家女同志提醒一声,人家这会哪里还会生气?
当然最重要的是李建军他也没有准备小提琴,跟汪年年他们一样,也都还没有买来呢。
小提琴是真的不便宜,对于李建军他这样的农村家庭实在是一笔不小的负担,其实他这会手里的钱根本就还没有凑够呢,虽说学校会给他们助学金补贴,但是李建军之前还想着要从里面省钱寄回家里呢,这就更挤不出钱去买小提琴了。
另一位男同志跟他一样,手头都有些紧张,他们之前私下商量的是,到时候遇到需要用小提琴课的时候,就去找学校里的那些学长学姐借一下,出一点钱租用,先暂时对付着,等手里有钱了,他们再去买一把,贵的买不起,但是最便宜的一档小提琴,多攒个几个月,每个月从补贴里省下五六块,也是可以咬牙买来的。
因为汪宁宁她们女同志晚两天买小提琴模具,就这样的抢白指责,要是知道他们连小提琴都要租用,那岂不是要更加瞧不起他们?所以即使吴均音没有说他们,但李建军跟另外一位男同志这会儿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舒服。
要不是为了班级的和谐,李建军这会儿才不管那个吴均音呢,肯定是以由着他被汪年年同志骂的,只不过因为汪年年刚刚说的那句话,有些敏感,提到了主席,李建军就不能继续无视下去,由着这场骂战继续了,万一到最后骂出了事情怎么办?
他上前和稀泥调解说道:“吴均音同志,你也真是的,我们都是同学,以后还要相处好几年呢,这才第一天就说女同志心思歹毒,有些过火了。
而且这个每个人的家庭情况都是不同的,不是所有人都能轻而易举,随随便便就买把小提琴带过来的。汪年年同志她们这会儿没有买小提琴,绝对不是对这门课的不重视,反而因为太重视了,才要斟酌再三才能去买。所以你刚刚指责她们的那段话,有些过分了。”
说完吴均音,李建军又看向汪年年,说道:“汪年年同志,我觉得刚刚吴均音同志应该也是一时着急才说错了话,希望你宰相肚子能撑船,大人大量能原谅他一次,咱们以后也是同学,第一天就闹成这样,以后还怎么相处下去?我看汪年年同志你一看就是那种心胸宽广的人,肯定是会原谅吴均音同志的小错误的。”
程荔月原本看着李建军同志站了出来调和,还以为他会偏帮吴均音,毕竟他和吴均音都是男同志,之前也是他们五位男同志一起走,她们三位女同志一起走,论关系,李建军肯定是和吴均音更近的。
她差点就要站出来准备帮着汪年年一起对峙了。只不过没想到李建军还算是公平,并没有把错误归到汪年年身上,她对李建军这位男同志的印象也就好了一点,是个是非分明的。
程荔月也道:“李建军同志说的对,小提琴这个乐器对于大多数家庭来说是一笔很大的负担,哪里就能那么轻易想买就买的?你去问问我们上面的那些学长学姐,指不定还有不少的人手里的乐器都是借来的呢。所以说没有乐器,并不代表对这门课不认真。还是希望吴军同志,你可以对汪年年同志道个歉。”
程荔月之前在文工团里也是没少和团里的前辈聊天的,听他们讲,以前他们上学的时候,跟好几个同学共用一把乐器的情况,那也比比皆是,后来还是学校看不下去免费为他们提供了乐器,他们才有的练习,至于那免费的乐器,好像当时他们毕业的时候又交了上去,要留给下一届的学生使用。
由此可见,小提琴的费用对大多数的家庭来说,还真的是一不小的负担,大约是吴均音自己的家庭条件好,才会说出何不食rou糜这样荒唐的话。
班上的另外几位男同志也过来劝说,只不过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想让吴均音跟汪年年这位女同志道歉,赶紧把这场吵架结束。
而吴均音又哪里看不出班上的大部分同学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心里一时气急,只觉得自己果然是曲高和寡,要不是为了盛老,他绝不会跟班上这群见识短浅的同学在一起上课。
虽然心里依旧想着连小提琴都买不起,为什么要来学校学小提琴?但是这会儿由于大家都站在汪年年那边,他只得不情不愿的道歉说道:“是我刚刚说错了,抱歉。”
班上的同学又哪里看不出吴均音有些言不由衷,只不过这会儿为了赶紧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下去,也只假装视而不见,不再管他了。
虽然吴均音心不甘情不愿,但至少是道歉了,而且班上的同学都不站在他那一边呢,汪年年也解气了,懒得再与他辩论,只点了点头,表示这事过去了,就不再与吴均音说话了。
而程荔月她没有说话,自顾自的想着事情。她想着既然以前文工团前辈在上学的时候,学校都免费提供过乐器,虽然不是一个学校的,但是也殊途同归,指不定他们学院也会给家境不好的学生免费提供乐器呢?要是真的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