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熙儿心口一跳:“姑母?”
……
傍晚,燕承理完朝政,从博文馆出来。
走到宫门的时候,正好柳太妃的抬辇经过,便停下来打声招呼。
“柳姨母,多日未见,可还安好?”
柳太妃笑yinyin看着燕承,说道:“好。我来向范太妃和陛下请安,你这是刚理完公务?”
“是,正要回府。”
“不要太辛劳了,瞧你,都瘦了一圈。”
燕承笑回:“父亲将政务托付于我,如此重担,我岂能不上心?”
“那也要顾着自己,你打小身体不好,累病了可怎么办?”
长辈如此关怀,燕承感激地应下:“是。”
寒暄过后,柳太妃想起一事:“对了,柳家的坟茔修好了,过两日我想叫熙儿去祭拜一番,你帮个忙找人护送她去,可好?”
燕承心念微动,对上柳太妃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笑着回道:“小事而已,姨母放心。”
于是两人说好时间,各自告别。
这番对谈没有避着别人,到晚上,自然传到了徐yin耳中。
她对齐小姐道:“还是杜将军厉害,一出马,人家就上钩了。”
齐小姐跟着笑了声,又觉得纳闷:“世子并非贪色之人,柳氏就不怕Yin沟里翻船吗?毕竟男人不配合,这事怎么也做不成。”
徐yin微微蹙眉,说道:“你说的有理,她怎么确定世子会顺她的意?也太自信了吧?”
齐小姐思来想去无解,只能猜测:“也许是无路可走,只能赌一赌。”
徐yin摇了摇头,感叹:“这就叫人心不足。王妃何等宽仁,怜惜她后半生孤苦,只要她说一声,定会替她寻个好人家再嫁。她偏不肯,要走那条绝路,还要赔上侄女的终身。”
“天性恶毒罢了。”齐小姐不客气地说,“执掌过凤印,就不肯再落下来。王妃明明对她有恩,她却满心嫉妒,恩将仇报,又岂会在乎一个侄女。只能说,人心难测,欲壑难填。”
徐yin点点头,觉得燕凌那句话说的很对。得志便猖狂的小人,品性能好到哪里去?
“蛇已经引出洞了,接下来就靠你们了。”她说,“你和杜将军多多费心,咱们一次解决。”
齐小姐躬身回应:“是。”
两日后,柳熙儿出宫祭拜祖坟,燕承忙完政务,随后赶去。
那日柳太妃的意思他听明白了。柳家是他的外祖家,他没有办法光明正大地祭拜,就借着这个机会去见一见外祖亲人吧!
同一时间,杜鸣也带着人出了城。
夜归
这一夜,注定不能安稳。
将近亥时,徐yin要准备入睡了,前院传来喧闹声。
她吩咐:“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婢子答应一声,没多久回来禀道:“回郡主,世子到现在也没回来。”
徐yin起身:“走。”
到了前院,昭王妃和谢氏都在,两人的脸色很难看。
瞧见她,昭王妃忽然想起了什么:“阿yin,你来得正好!”不等徐yin见礼,便一把抓住她的手,急促地说,“你大哥下午出城,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徐yin冷静地问:“母亲可派人去找了?”
“刚才叫人去了。我想着,你大哥身边有不少侍卫,能绊住他的事情不多,我怕人手不足。”
徐yin明白了,询问:“母亲希望我调禁军去帮忙?”
昭王妃点头,谢氏也将期盼的目光投过来。
昭王和燕凌都出征了,燕承就是昭王府的主心骨。要是他出事,不止燕氏会乱,京城更会乱。从这方面来说,再怎么兴师动众都不为过。
“有人知道大哥往哪里去了吗?”
“城外,说是西郊,具体哪条道不清楚。”
徐yin吩咐人备马,安抚道:“母亲不要忧心,我这就带人去,一定把大哥找回来。”
得了她的允诺,昭王妃心里一松:“好,好。”
她心想,这个儿媳娶得对,关键时刻能顶门立户。
谢氏也露出感激的神情。
徐yin转身出去,接过小满准备好的披风,也不准备换衣裳,就这样出门了。
护卫先一步出发,等徐yin到城门时,一个营的禁军已经等着了。
于是她领着人出城门,一路往西郊寻去,路上遇到昭王妃派出来的侍卫,一并加入了寻人的行列。
就这么找了大半个时辰,临近子时,一辆马车出现在西山脚下。
看到连成长龙的火把,马车旁边的侍卫十分警惕,大声喝问:“你们是哪一营的?可有上官令符?来此作甚?”
“是我。”徐yin策马上前,摘掉头上的兜帽,“我来接大哥回府。”
看清她的模样,侍卫们松了口气,禀道:“世子,是永安郡主来了。”
片刻后,有人撩开车帘出来,正是燕承。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