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yin点点头,叫小满移来炭盆,拔掉白瓶的瓶塞,扔进去烧了。
“这不是好东西,就不用造册了。”她说。
文毅恭声应下,便告退了。
徐yin看着这匣子的解药唏嘘不已。前世她被蛊毒折磨得生不如死,却不知道解药其实就在身边。每回幽帝看着她发作,是不是在心里发笑?让他死得这么干脆,真是便宜他了!
入夜,燕凌来了。
自打入京,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想见个面都不容易。
徐yin看他身上甲衣都没卸,便问:“用过饭没?没有的话顺便在这吃?”
燕凌应了。昭王住在博文馆,他回府也是一个人。
燕吉送来换洗的衣物,燕凌洗漱过后,与她一同用了饭,总算两人能独处一会儿。
“方才去见父亲,听说你把宗室的事都料理完了?父亲一直夸你,说你做事细心,考虑得又周到,呈上去的条陈他都不用动,直接下发就行。”
燕凌说的眉飞色舞,仿佛夸的是自己。
徐yin笑:“你确定王爷不是看在你的面上?”
“当然不是了。”燕凌连忙否认,“不信你等着瞧,晚些时候父亲肯定还有差事分给你。”
能够得到昭王的认可,徐yin自然高兴。只是管的事情越来越多,她心底总有隐忧。燕承快进京了,他真的不在意吗?
罢了,这事急也没用,昭王妃还好好活着,说不定前世兄弟反目的事不会发生呢?
于是她换了话题:“你那边怎么样?禁军收编完了吗?”
说到这个,燕凌跟她吐苦水:“真不知道以前是怎么管的,这些禁军都是面上光,十八卫看下来也就龙镶卫和金吾卫像话一点,其他的能挑出一半就不错了。等收编完,得加紧训练,别看京城被我们拿下了,离真正的平定天下还远着呢!”
徐yin点头赞同:“一同进京的义军里,只有几支是真心投靠的。河兴军基本可信,赵氏目前只能信一半,梁兴恐怕还要生事。”
“是啊!等大哥进京,我估摸着又要出征了。”说完,燕凌拿眼看她。
徐yin犹豫了下,问:“我跟你一起去?”
见她没领会自己的意思,燕凌又好气又好笑,干脆挑明:“岳父大人是不是快进京了?我们的婚事也该办了吧?”
啊,原来他说这个……
徐yin想了想,婚事定下也有一年了,接下来的战事不知道要打几年,目前这几个月,确实是难得的空闲日子——虽然也不怎么闲。
“等父亲到了,你去问问。”
这就是允诺的意思,燕凌一下子笑开来,很想去抱抱她,又不太敢,最终只伸过去握住她的手。
说到婚事,他已经畅想了许久:“我们成亲肯定在原来的国公府,不过我跟父亲要了逸王的府邸,等闲下来了,就叫人修缮修缮,到时候搬过去。过几天我把图纸送来,你瞧瞧喜欢哪个样式。”
说着他又抱怨:“其实隔壁的端王府更好,不过那是伪帝住过的,太不吉利了。”
徐yin失笑。逸王自尽,一家子风流云散,也没吉利到哪里去啊!
两人正说着话,齐小姐过来送文书。
“三小姐,这是各宫物件的名册,已经录完了,请您过目。”
这些日子她忙,连带的手下人也没个闲。徐yin收下来,温言道:“时候不早,你也歇息去吧。要是累病了,我可忙不过来。”
这是上司对自己的认可,齐小姐不由露出笑容:“是。”
待她走后,燕凌问:“你不会每天都忙到这么晚吧?”
徐yin翻开名册:“王妃就快到了,我既然接了差事,总得做完吧?”
燕凌知道劝不住她,便从里头抽出两本:“我帮你,这样做得快点——这是旧的,这是新的,要核对吗?”
徐yin摇头:“内廷混乱不是一两日,旧册早就没有参考意义了。只消看看新册,大致清楚状况就行了。”
这很简单,燕凌一边翻一边与她说话:“陛下如今这般小,宫里只有太妃几个主子,宫殿大多闲置了。想来内库许多东西都可以变卖,充军费也好,安民生也罢,叫国库松一松。”
他这么说,徐yin顺口问:“王爷与你说缺钱的事了吗?”
燕凌嗯了声:“伪帝留下的就是个烂摊子,练兵安民都需要钱。”
徐yin被他提醒,说道:“那我明日叫他们把东西分一分,不宜外流和卖不上钱的放一处,可以变卖的另记一个册子,再估算一下价值。如此,叫王爷心里有数。”
燕凌不由道:“等你呈上去,父亲又要夸你了。”
徐yin笑:“这不是你的主意吗?”
册子翻着翻着,燕凌忽然停顿了一下,指着一行字:“这个东西,我怎么看着有点熟?”
抵京
徐yin探头看过去,发现上面记的是个玉玦。
齐小姐做事细心,贵重物品不止记了名字,还画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