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拍开任心,吸着鼻涕:“师父你若想找个勤奋好学的徒弟,我觉得你还是换一个罢,我真就扶不起,你是跪着给我当踏垫也没办法。”
任心解下他的披风给温容系上,嘴里仍是叨念着:“倔,但凡你学个一星半点也不至于冻成冰棍,师父我啊,不是个随便的人,路边阿猫阿狗可入不得师父的眼,要知道你上边叁个师兄师姐,当初入门可没你这般待遇。”
“哪般待遇咳咳咳师咳咳”温容问完突然被系绳吊紧,她难受咳起以为任心因为她不修道所以要杀人灭口。
下一刻任心解开系绳揉了揉她的细颈:“哎呀,抱歉师父没拿捏好力道。”
“总之呢,你大师兄当初入门的拜师礼,可是端着一碗茶从山门那叁跪九叩来到长清殿那儿,若将茶洒出就必须重新来一趟。”
长清殿是华山的主要建筑,平日里掌门训话、长老开会都在此里进行,长清殿门口有一条大路连到山门处,那绵延的阶梯无穷无尽。
温容明白任心在某些时候会脱线,自然也不计较,她来了兴致开始八卦道:“那他有洒出来吗?”
任心带着温容一齐跃上树,两人并坐在树梢上,先指了长清殿再指向更遥远的山门处:“师父原本只是半开玩笑随口一说,毕竟连大人都不太可能完成这项任务,更别提小孩,结果呢,他完好无缺走完全程,只是把膝盖跟额头都磕破了,那日长清殿与山门相接处除了白玉石阶之外,还多一条血线。”
任心回忆往昔摇,头感叹道:“你大师兄呢,他叫陆谨行,是个开不得玩笑的主儿,若与他开玩笑,他可会当真的,无趣的很,对了还有呢,他是个疯子,不过疯归疯,师父的话他还是会听近几分,你是他的小师妹,出于同门情谊他定然会对你关照几分。”
温容:
如果可以,她现在只想跟陆谨行老死不相往来。
任心像打开话匣子任心开始介绍其他人。
“你二师姐呢叫做苏莲玉,是我有一年匿名下山斩作乱Yin龙遇上的,那时她娘吊着一口气硬是求我收她的女儿做徒弟,我看那女娃子五官端正,看了她的面象、手相,是个正义凛然热心的娃子,想着你大师兄不太正常,需要同龄人来让他学习当个正常人,最好是那种热心肠的娃儿,正巧碰上那女娃子,向她娘开了个条件,事成后便将人收入门下。”
温容看任心似笑非笑的神情,知道自己问下去会出事,但还是耐不住好奇:“师父开了什么条件?”
“什么条件啊,师父想一下,年纪大总容易忘记东西。”任心甩几下拂尘,貌似因为记不起而感到烦躁,甩着甩着就将拂尘扔下山崖。
此时一声鹤戾,白影闪过,叼起掉入山崖的拂尘,挥着翅膀返回任心的住所。
温容:
任心捏着下巴,看起来很是为难,低头又抬头,想了半天,温容看他这副样子,都为他感到痛苦,赶明儿把葫芦里的酒换成银杏茶给他老人家便补补脑。
“想起来了,修仙机缘是可遇到不可求,我告诉那妇人若想强求,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代价便是让她跳下河水,以命为引,唤出作乱Yin龙,方便我将其斩杀。”
温容:
“师父,你跳下水里杀龙就好,为什么非得用一条命来引龙。”
任心很是满意:“来山上几个月吸收天地灵气,小宁儿也变聪明了,我不这么做的原因有二,其一、那Yin龙狡猾的很,若我没一刀毙命将有更多人牺牲,其二、便是命数,人生下来便有固定的命数,二师姐她天生没有这种命,若想强求只能一命抵一命,反正那妇人只剩一口气,为了女儿做出这种牺牲也算『物尽其用』。 ”
“所以你师姐的拜师礼是她娘的一条命。”
温容:
果然出事了,一问就是件人间悲剧,温容可以合理推测出年幼的苏怜玉亲眼看着她娘跳入河中,然后被那Yin龙吞噬,她还能长成现在这副模样,着实令人佩服。
“至于你叁师兄呢,他是个孤儿也是个小乞丐,他比较莽听了街边说书人随意编出的故事,就信了。”
温容嚥下口水:“什么故事?”
任心至今回忆起仍会噗哧笑出声,他捂着嘴止不住笑意:“说是徒手爬上华山,就能跟山上仙人学法,你叁师兄不像你大师兄是个疯子,结果可想而知,他卡在半山腰哭了半天,哭得太惨,正巧被我听见,问了来龙去脉,我见他毅力惊人,也是的良善的好苗子,重点是有趣,便也收入门下。”
温容似乎被任心的笑声渲染,她也笑得前仰后湾,到底是有多傻才会信街边说书人,不过这很像二愣子会干出的事。
任心提着她的披风后领,避免温容笑得太夸张掉下去:“小宁儿呢,什么事也没有,说来可笑,华山拜师规矩向来都是徒弟供奉给师父,哪有反过来到道理,收你实在太不容易,叁推四阻的,最后还是师父给你一隻鸡腿当拜师礼才愿意。”
温容晃着腿一点也不给任心面子:“那是迫于无奈,我要是有得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