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豆!”洛川突然开口。
芸豆一顿,问,“二小姐,怎么了?”
“你站在这里等我。”
芸豆愕然,“二小姐?”
“我说,你站在这里等我。”洛川板着脸,又重复了一遍。
芸豆懂了。
她垂眸,行礼道:“是。”
洛川一个人走了。
她看着地面上芸豆越发纤细缥缈的影子,心中生出一股快意感。
就是要这样,她就是要这样。
她才是定远侯府的小姐,才不是什么二小姐,她就是小姐,唯一的小姐。
“哎呦……”洛川走出一段路,面前拐角处突然撞出来一个丫鬟,手里的茶水泼到她身上,弄脏了王氏Jing心给她挑选的裙子。
“你怎么回事!”洛川急了。
“实在对不起,这位小姐,您跟奴婢走,奴婢带您去换。”黄梅伸手拉住洛川,带着她往另外一条路去。
洛川没进过高门,她还在为裙子烦恼,根本没有察觉这丫鬟带她越走越偏,直来到一处无人的水榭,然后将她留在了那里。
黄梅回到刚才撞了洛川的地方,苏邀月从角落里出来。
黄梅道:“都办妥了。”
“嗯。”苏邀月满意点头,然后递出一个镯子给黄梅。
黄梅假意说不用,苏邀月笑了笑,把镯子套她手腕上,“真好看,衬得你皮肤白。”
黄梅挂着镯子在灯笼下欣赏,果然好看。
这位苏娘子的审美真不是盖的。
“对了,公子呢?”
“刚才碰到公子,说有些闹腾,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黄梅话还没说完,苏邀月立刻提裙往水榭赶去。
这样还能给她走剧情!!!
苏邀月一路疾走,没想到半路撞到一个男人。
男人一身玄色长袍,参加这样和平的宴会居然腰间还配刀。
那刀柄被推开三寸,抵在苏邀月的脖子上。
“不准将洛川从前的事情说出去,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顾深栖作为女主的护花使者,突然出现展示男友力威胁恶毒炮灰女。
苏邀月深吸一口气,虽然她不明白这突如其来的剧情,但她依旧摆出害怕的小表情,“我不会说的。”
顾深栖深沉地看一眼苏邀月,然后终于将刀收了回来,转身离开。
苏邀月对着他的背影一顿拳打脚踢,然后在男人转身之际立刻摆出温柔小意的表情来。
“公子走好。”
黄泉路上当心被鬼啃!
顾深栖走了,苏邀月也要走,没想到踢到一个什么东西。
她低头,看到地上有一只……系着蝴蝶结的兔子?
什么鬼?等一下,这不会是顾深栖要送给洛川的礼物吧?
忘记带走了?
呵,抱走。
苏邀月抱着兔子赶到水榭的时候,里面正站着一男一女。
女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了。
她的面纱落在地上,月光下,那半边洁白无瑕的脸正对着男人。
再看男人,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手帕递给洛川。
苏邀月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差点被一刀抹脖子,你在这里柔情蜜意卿卿我我!
水榭内,洛川盈盈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
又是他,他总是能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像天神一样的出现。
“你是哪家的娘子?”男人淡笑着询问,“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我是定远侯府家的……小姐。”
洛川没有说是养女,因为她本来就是小姐。
真小姐。
跟萧袅袅那个假的不一样。
自卑和虚荣心促使洛川说出这样模棱两可的话。
“原来如此。”萧朔那个大嘴巴早就在信里跟陆枕说过了。
不过按照原文,陆枕并不知道定远侯府现在还有个“养女”,他将洛川当成了萧袅袅,如此,才会引发后期一连串的误会。
“公子,我一直还没有问您的名字。”洛川鼓起勇气。
陆枕一愣,然后道:“陆枕。”
陆枕,永宁公府的世子!
“擦擦吧。”
洛川这才发现陆枕手里一直拿着一块白色的帕子。
她红着脸赶忙掏出自己的,“我自己有。”
陆枕注意到帕子上的图案,“这绣的什么?很是可爱。”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女娇羞的面庞,男人就是想要引她多说话,男人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陆枕:……?
这突如其来的奇怪感觉和文字填充入陆枕的脑中,陆枕顿在那里。
“这是我自己绣的白兔捞月。”洛川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陆枕却下意识皱了皱眉。
“这是白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