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老实人苏婉站在台阶下面的院子里,拍着大腿喊,快出来快出来。
苏婉手指门口,阿柚在外面呢,你们进去干什么。
苏虞站在廊下回头,一脸疑惑,在外面?
白妔人都冲到屋里了,闻言失望地退回来,早说啊,害得我白激动一场。
她还以为有花魁呢。
谭柚站在庭院圆门那儿,有些好奇,你们怎么知道的消息?
一提起这事苏虞就得嘲笑吴嘉悦一顿,那自然是帮你偷偷打听了,那gui孙女跟你抢花魁,我们岂能干看着。
昨天谭柚是自己在花楼喝的酒,这三人不在,否则要是知道晚上约架的事情,可不得拎着棍子跟谭柚一起去。
白妔走过来,小臂自然地架在谭柚肩膀上,你忒不厚道了,打架这种事儿怎么能不带上我们。
谭柚想知道的不是打架,而是怎么打听的消息。
就连她都是刚刚才知道,说明事情还没传开,但苏白苏三人却先听说了。
苏虞干笑着展开扇子,摸了摸鼻子,眼睛朝别处看。白妔也是将小臂收回来,呵笑着说,这
谭柚安静地将目光落在苏婉身上。
苏婉,
苏婉左右看,奈何谭柚视线丝毫不动,她这才缩着脖子低下头。
苏婉跟苏虞是堂姐妹,苏虞更是家里嫡女。只不过苏家官小位低,苏虞这个嫡女混得还不如大户人家的庶女。
在京中,若是没钱疏通关系,那只能走别的路,所以苏虞按着苏母的吩咐,跟谭柚搞好关系。
这事谭柚心知肚明,她心情好的时候拉着苏白苏一起处的像好姐妹,心情不好的时候也没少对她们讥讽跟嘲笑。
虽然谭柚不太当人,但苏虞几人都没放在心上,还是没心没肺嘻嘻哈哈的找她。
这三人里,苏婉最胆小老实,谭柚一眼就看出来,你说说。
苏婉总觉得被谭柚盯着的时候,头皮莫名发紧,有种被夫子点名回答问题的感觉,不得不老实交代,堂姐花了银子从吴府打听到的。
苏婉,我们早上出门的时候路过吴府,见有御医提着药箱从里面出来,就知道可能出事了。
苏婉承认,她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以为谭柚将吴嘉悦揍嗝屁了,先是一拍大腿说活该,后又担心害怕起来。
苏虞花了银子跟吴家的人打听,这才知道生病的是吴大人,听说是气血攻心厥过去了,而她生气的原因是因为长皇子给吴嘉悦找了个夫子,说要助她考秋闱。
这不等于给大王八找了个老师教她怎么跃龙门吗,纯属白天做梦。
苏虞几人得到消息就来告诉谭柚,想让她心情顺畅一点。
吴大人也知道自己女儿是什么德行,所以先晕了。苏虞哈哈笑。
谭柚听完,微微叹息,花了多少银子打听这事?
苏虞笑声夏然而止,她看向白妔,白妔出声打太极,也没多少,五、五两
她还没说完,苏婉伸出一把手,吐字清晰,五十两。
毕竟是吴家,银子少了根本问不出东西,尤其是苏家这种小门小户,吴府的下人看她们都是抬起下巴用鼻孔看。
苏虞跟白妔瞪向苏婉,苏婉仰头看天。
苏虞跟白妔,
她老实个屁!
苏虞讪讪笑,不敢看谭柚的脸色,用扇子顶蹭了蹭自己额角,含糊说,这个月可能得少喝点酒了。
她也没这么多银子,是三人站在一起围成圈,一人几十两凑出来的。
这事她们不想告诉谭柚,是怕明明花了钱想让她高兴,结果被谭柚知道后,说不定会反骂她们煞笔,钱给谁不好给吴家。
尤其是苏虞她们心里清楚,谭柚不是心疼她们的银子,谭柚是觉得她们丢她的脸。
苏婉脚尖蹭地,白妔反手挠脖颈。白妔说,要不,要不我们就回去了?
你别生气,我们就是怕真出事了,这才花钱打听,至少现在得了个乐子对不对?白妔活跃气氛。
苏虞跟苏婉跟着点头。
谭柚自然没有生气,她是心疼她们的银子。
尤其是五十两花出去了,消息还没打听全,害得她成了乐子被骂傻逼。
谭柚算是知道为何原主在书中只能是个炮灰角色了。因为她这三个好友,虽有脑子,但又好像不多。
若是不管不问,将来只能是纨绔。
谭柚说,别站着了,进去喝茶。
花青正好端着茶托过来,招呼几人,来来来,我泡了春茶。
她也不知道自己泡的茶叫什么名字,但听说是春天刚摘的春茶,香着呢。
几人进屋坐下,捧着茶盏看谭柚,不生气?
谭柚茶盖刮着杯沿,不生气。
她语气平静,眉眼舒展,的确不像是生气的样子。
苏白苏三人齐齐松了口气。苏虞又嘚瑟起来,可惜也没问清楚长皇子请的谁教吴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