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几秒的时间,场面混乱不堪。言琛右边的袖子被刀割开了长长的口子,没有划出血,但布料下露出的绷带却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
警员这两天因为蓝柯反复强调绷带这个特征,四处寻找白色的事物都快魔怔了,这会发现自家老大身上就有,眼睛刚一亮就立马暗下,无措地回头看蓝柯。
你受伤了?蓝柯也很意外,但还是有条不紊地询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方便查验吗?
言琛用没事的左手捏了捏许扬的肩,说:不用麻烦了,是枪伤。
能基本对应上许先生的证词。蓝柯愈加紧皱眉头,叹了口气继续说:不好意思了言琛,在证实你没有作案能力之前,你需要在我们的监视下。为了避嫌,你先待在这里,等我抽调了其它队的警力,再带你回局里。
看到言琛被划开袖口后,许扬就暗道不妙。他愣怔地盯着对方反而来安慰自己,迅速甩开脑中一切悔意,站起身说:言琛可能中了迷药,队内有技术人员能检测吗?
带了专业工具能直接血检。
许扬点点头,左右确认了言琛没有其它皮外伤,说了句别怕,有我在后,才目送人离去。
走吧言琛。蓝柯瞥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然后便转向控制住安森的警员,袭警的事回头再算账,把人带出去看紧了。
***
从现场离开后,许扬便带着三个男生直接跟上蓝柯,他没有绕弯子,直说道:我想旁听审讯。
我再说最后一次,不要干扰公务。蓝柯推了一下眼镜,很冷淡地拒绝了。
许扬没急,条理清晰地说:三个第一发现人中,除了最小的安森,两个哥哥都非常镇定,说辞什么的多半没什么漏洞。而且别墅里的人太多了,您带的人手不足以一个个盯着,所以现在尽快找到突破口最为关键。蓝长官,不妨让我们给您撑撑场子?
蓝柯的脚步慢了下来,想了想说:虽然出于我个人,我绝对不会同意的,但前面言琛请求我让你也接触这起案件你们觉得这是过家家游戏吗?
这是要给我们冠死神之名啊,到哪哪死人。另外三个男生在后边嘀咕着。原本他们以为没避免赵姨被杀害是他们太惬意的缘故,所以之后便打起了十二分Jing神,未想现下在眼皮子下还是出现了新的杀人案。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有错,目前找到的院长日记这个关键线索紧密联系到了安家和赵姨一家,所以在安家别墅出点什么事似乎是注定的,注定会在今天揭开真相,告慰逝者。
见蓝柯这般态度,许扬深吸一口气正要再说什么,对方已经转头了,随他吧,你们爱跟来跟来,别打搅我工作。
第一个接受询问的果然是安森,少年这会平静了很多。几个男生规矩地站在会客厅的旁边,静静地听着对方陈述道:
我是跟着两个哥哥去找爸爸的。今天中午的舞会本来就办了很久,之后还要跟言长官谈事,他实在需要去休息了。但无论我们怎么敲书房的门,里面都没有回应,所以大哥就去卧室拿备用钥匙开门。
开门后,我们就发现爸爸倒在地上一直抽搐,怎么叫都没有反应。然后哥哥们留了下来,我就跑了出去叫管家找医生来。
蓝柯在笔记本上同步记录完后又问:你们进房间后,窗户是关着的?
关着的。安森应得很果断。
蓝柯:房间里没有其它异常?
应该没有,不过我很快就出来了,没有仔细看。
备用钥匙是所有人都知道在哪吗?忽然,抱臂在一旁的许扬懒懒地撩起眼皮问。
安森谨慎起来,说:就在卧室的墙上,中午都有女仆在屋里整理床铺还有准备薰香,前面她正好跟拿完钥匙的大哥一起出来。
许扬挑起眉,那女仆怎么证明自己一直卧室里看着钥匙?
你什么意思?安森反问的语气带了些愠怒,为了洗脱姘头的罪名,想尽一切办法狡辩是吗?
我从来都没有拦着警官办案,倒是你们,为何一直在咬死?许扬险些气笑。
你爸爸死了你会冷静下来吗?
许扬眼神渐冷,不好意思,今天这事跟我爸爸毫无关系。
夏晨听这一来一回,没忍住Cao起袖子,卧槽,这小孩嘴巴怎么这么毒啊。他哥俩一个面瘫一个变态,现在他也要恶心人是吗?
眼见在场的两方人要闹起来,蓝柯拍了拍桌子怒斥:你们几个,都说了不要影响我破案,再说话出去!
炮仗的引线都快燃到头了,要想追上将火踩灭哪会容易。
许扬极力调整着呼吸,双手紧握成拳咯吱作响,直到低眸看到了还别口袋上的眼镜。他将唇抿紧了一会,抬头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蓝长官,您可能不太了解案发后的情况,不如我问几个问题,给您点思路。
蓝柯的脸色愈加差了,你现在严重浪费了我的时间,只会让案件更难告破。
可我能保证今晚就抓到真凶,请给我五分钟。许扬接了她的尾音笑着说,顺手拉来一张椅子坐下,毫不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