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王的心情很沉重。
他清楚的知道,这次炎帝肃清官场,彻查全国的行动,就是由他而起!
而他,有太多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旦被发现,万劫不复,就是对他的下场最好的诠释!
“父皇肯定是对我起了疑心,惠王,徐忠年今日又处处与我作对,表面上我留在京城属于机会来了,实际上我是把自己留在了困境之中,让自己陷入了凶险!”
昌王喃喃自语着,想得越多,心情越沉重。
如今整个京城,心事最重的,除了炎帝,就是他了。
“不行,京城对我而言,不宜久留,一旦我的事情败露,我必死无疑!”
昌王手上的石胆没有转动,眼珠子倒是滴溜溜的转,一直在想着如何脱离困境。
“我要想办法离开京城去北方边境,那里才是我的势力范围,并且我手下豢养的军队也已经分散去往那边,只要我在北方边境,就算事情败露,父皇得知了我的所作所为,他想杀我,也有心无力了,甚至我还能想办法说服镇北大将军,以清君侧的名义,杀回京城,强行让父皇退位!”
昌王一双狭长的眸子陡然眯了起来,带着几分Yin狠之色。
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甚至是想着借助北方的军队,直接造反,强行夺取皇位!
当然,除非退无可退,否则他不会走这一步,因为实在太过凶险,成功的几率微乎其微。
“该死,我如今成了肃清官场的三大主事人之一,必须要留在京城,并且父皇对我起了疑心,我这时候想去北方,也根本去不了,除非北方诸国进攻我大炎北方边境,挑起大规模战争,否则我根本无法离开京城!”
砰!
昌王陡然把手里的两颗石胆,重重的反手扣拍在了桌子上,两颗石胆直接将木桌给砸出两个凹陷的小坑出来,由此可见昌王内心的愤怒与不甘。
“现在的我,反而成了笼中之鸟了!”
昌王突然非常后悔,后悔不该让王安带兵去出征天南国。
王安不出征的话,就不会路过宽州城,李洵也就不会因此而死,他做的那些事情也就不会因此而败露,也就不会发生后续的一系列的事情了,不至于让他陷入到了如此被动的地步。
“幸好我反应及时,在父皇派人暗中监视我之前,我已经吩咐人去暗杀所有敛财的有关人员了,除非父皇手段到了通天的地步,否则他应该没办法顺着线索查到我头上,因为线索已经被我亲手断了!”
愤怒过后,昌王又迅速的恢复冷静,认真思忖着接下来的对策。
忽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走到书房里,在隐蔽的柜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封信出来。
这封信是前几日收到的,是西军那边寄过来的。
写信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孙龙!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大概就是出征的不是昌王,他孙龙不服,信上没有明目张胆的辱骂太子,但是处处透露着太子不配当他孙龙的上司带兵打仗,只有昌王才配。
“张弓和李凌这两个废物,差点坏了我的好事,好在还有一个孙龙,孙龙这家伙可是一个桀骜不驯的一根筋,非常好控制,若是孙龙想办法除掉王安……”
昌王的眼里浮现出一抹浓烈的杀意,他并不愿意称呼王安为太子,而是直呼其名。
“王安一死,太子之位空置,能跟我挣的,也就只有惠王了,不过这惠王优柔寡断,不够心狠手辣,成不了大事,我能另想办法除了他,只要惠王也一死,就算父皇查出李洵的收刮民脂民膏一案与我有关,也得掂量掂量要不要杀我!”
“父皇这么多儿子,只有我最成器!王安和惠王一死,其他废物不值一提,太子之位非我莫属,而父皇年事已高,为了大炎的江山社稷,只能把大炎交给我这种有实力的人手上!”
“故此,就算他查出了李洵的幕后主使是我,也要帮我隐瞒下来,甚至是杀光知情者,如此一来,我的困境就自动破了!”
“所以,如今破局的办法,就是杀了王安!”
喃喃自语到这里,昌王Yin鸷的双眸,陡然明亮了几分。
只要王安一死,他昌王大事可成!
当即,拿出纸笔,立刻写了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个字——杀!
写好信后,昌王没有像之前那样拍拍手掌就进来几个黑衣蒙面人,在知道炎帝暗中派了人监视昌王府之后,他就小心了很多。
昌王走出书房,来到了下人居住的地方。
“王爷!”
一进来,并没有点亮蜡烛,屋里漆黑一片,只有朦朦胧胧的一点点月光让人能勉强看清楚一些残影,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但居住在这个下人房里的人,个个都是高手,知道是昌王进来了,他们本就没有睡觉,在床上打坐练功,如今一个个整齐跪在地上,看向昌王。
昌王把信交到了其中一人的手上,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