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海时他们不敢来,祭海正式仪式都结束了,台子上只是在唱大戏而已,倭寇就更不会来了,来阻止唱大戏吗?!呵呵,子厚,有警惕很好,但是过于警惕就没必要了,你压力太大了,有些杞人忧天了,或许你需要喝两杯,好好休息一下......今晚,我要和梅林连夜起草一份祭海顺利禀告,明日一早呈递给圣上。”
赵文华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朱平安的肩膀,不以为意的跟胡宗宪离开了。
今晚,他要和胡宗宪起草一份洋洋洒洒的祭海总结,将这场百年难得一遇的盛典,还有老百姓拥护的情况,作为他的成绩,一并汇报给嘉靖帝。
朱平安看着赵文华离去的背影,不由一声长叹。
没有比此刻更想掌权的时候了!
至于张经,张经在宴席还没结束就借故离开了,他懒得看赵文华小人得志的嘴脸。
朱平安在张经离开时,有追出帐外,将倭寇今晚夜袭的可能性告诉张经。
“子厚,你的担忧并非庸人自扰的无稽之谈,不过你找错人了。姓赵的都搬出圣旨来了,祭海一应事务,皆有其做主。不过,等祭海事了,一应军务都可以来找我,我的辕门永远为你敞开,至于祭海期间,还是去找姓赵的吧。”
张经没有多听,他实在不想跟赵文华有任何交际了,祭海的一应事务也懒得插手了,就摆了摆手打断了朱平安的话,简单点评了一句,让朱平安去找赵文华,快步离开了。
至于赵文华。
这就是赵文华的答案。
朱平安此时就有曹刿的同感,rou食者鄙,不能远谋,某想取而代之。
受制于人,志不得伸张!连建议都不被人重视!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如果按照历史脉络的话,张经会被赵文华这根搅屎棍给陷害出局,然后江南总督会经过两个工具人的过度,之后交到胡宗宪的手里,那自己会不会有机会呢?!
朱平安闭目沉思良久,然后睁开了眼睛,目光坚定的返回浙军营地。
路过临淮侯的江淮大营时,朱平安拐了进去。
江淮大营辕门守卫认识朱平安,知道这是自家大帅的侄女婿,颠颠儿的打开辕门请朱平安入内。
“贤侄,你来了,呵呵,是不是没有喝尽兴啊,来来来,陪我小酌几杯。”
临淮侯腆着大肚子,晃着微醺的步伐的走出帅帐,热情的揽着朱平安的肩膀,将朱平安拉进了帅帐里。
帅帐里临淮侯的书桌上摆了六菜一汤还有一壶小酒,帅帐里满是美酒佳肴的味道,显然临淮侯没有再庆功宴上喝尽兴,回来后自斟自酌了起来。
“来贤侄,尝尝看,我这的菜不如庆功宴,可是这酒却是不逊色分毫。这可是我任江淮副总兵后偶然得到了一坛百年老酒,要不是贤侄,我还不舍得给他喝呢。”
临淮侯热情的拎着酒壶,拿出一个新酒杯,摇摇晃晃的就要给朱平安斟酒。
朱平安接过酒壶,在临淮侯以为朱平安尊敬长辈,要自己倒酒的时候,朱平安高高的举起酒壶,用力的将酒壶摔倒了地上,哗啦一声,白玉酒壶就碎了一地。
临淮侯直到酒壶摔碎一地后,还没反应过来,一直过了一秒才反应了过来。
“哎呦,贤侄啊,我的月光酒壶,这可是上好的昆仑玉做的酒壶,价值数十两银子呢,你怎么这么败家啊!”
“哎呦,我的百年老酒啊,贤侄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劲儿才得到这一坛老酒。这是花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啊,我平时都不舍得喝两口,你全都摔了啊!”
“贤侄啊,贤侄,你这是发什么酒疯呢。”
临淮侯心疼的连连跺脚,激动之下,酒意都被冲散了,气愤不解看着朱平安。
“伯父,酒醒了吗?”朱平安一脸淡定的看着临淮侯问道。
“能不醒吗,我的月光酒壶,我的百年老酒啊,多少银子都买不到啊。”临淮侯又心疼又生气道。
“伯父,银子能买到命吗?银子能买到仕途吗?”朱平安哂笑了一声,反问道。
“贤侄,你说什么胡话,银子如何能买到命,仕途的话,没有金山银山就别想了!而且就算你有金山银山,关系不能通天的话,也是做梦!”
临淮侯没好气的说道。
“看来伯父却是已经清醒了。非常时候,非常之举,还请伯父见谅。”
朱平安点了点头,淡定的拱手致歉。
“这又是什么非常时候,至于你用这种非常之举,我的月光酒壶啊,在月光下能透过酒壶欣赏到壶内的美酒,我的百年老酒啊,还没喝几口呢。”
临淮侯没好气的指了指被朱平安摔碎的酒壶还有撒了一地的美酒,看到这一地的狼藉,他依然心疼的要命,朱平安要是不能给他一个满意的说法,那是不行的。
“今晚倭寇会突袭醮场,此乃我等生死存亡之际,伯父认为是不是非常时候?!”
朱平安目光灼灼的盯着临淮侯,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