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州古渡头,吴山点点愁便是寒冬腊月,这瓜州渡口的景色竟然也如此绝美,如诗如画,天空地阔,江水滔滔,丛林尽染,斑斓缤纷,怪不得能留下这么多传唱千年的大美诗篇。”
赵文华坐在画舫上露台上,一手持一杯花雕酒,一手指点着瓜州渡口的芦苇、枫林、滩涂,指点江山一样点评道。
他面前置一桌案,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酒菜,居中是一个炭火炉,炭火炉上一片片上好牛rou,一个肤白貌美、衣着暴露的扬州瘦马正在翻烤牛rou。
两个同样衣着露rou的扬州瘦马正为他捏肩,膝下也有两个同样的扬州瘦马一左一右跪着,将赵文华的两条大腿抱在怀中,纤纤玉手轻揉慢捏。
虽是寒冬,可是几个扬州瘦马穿着暴露,却恍若不觉冷一样,笑的甜美。
“赵大人不愧是严阁老的左膀右臂,一语道破瓜州诗景奥秘,景养诗,诗成景,景诗相辅相成,惭愧,惭愧,下官在扬州为政五年,这瓜州渡口不知来了多少次了,却未能看破个中玄机,真的是自愧不如也。”
扬州知府吴卓龙恭敬的站在赵文华下首位置,微屈着腰,一脸恭维的道。
他脸上的笑容,比之扬州瘦马,亦不逞多让。
“呵呵,吴知府不知瓜州真面目,只缘身在瓜州中啊。赵文华笑着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吴卓龙跟着陪笑。
“本言莅临的消息可是传到应天了?”赵文华罢杯一杯花雕酒,向吴卓龙问道。
“回大人,下官昨日已经派人快马加鞭去应天通禀了,叮嘱他们一人双马连夜赶路,沿途在驿站亦是换乘双马,应天各大衙门今早就该收到信了,这会估计正通知外地五品及以上官员赶往应天,恭候大人大驾。”
吴卓龙遨功似的回道。
“很好,吴知府办事妥当,能力出众,待到本官回京,定向义父鼎力推荐吴大人。”
赵文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口许诺道。
“多谢大人,多谢大人举荐之恩,大人不是下官父母,却胜似下官父母。”
吴卓龙闻言欣喜若狂,一躬到底,连连向赵文华道谢不已,将赵文华比作了他的再生父母。
几个画舫上服侍的扬州瘦马看到躬身撅着屁股句赵文华表志的吴草龙,禁不住向下扯了扯樱唇,心中讥讽不已,觉得主宰她们一切、高高在上的扬州知府,跟她们相比也没有什么不同,多少回了,享用她们的感客,喜欢在享用她们的时候,让她们喊爹爹。没想到,吴知府也喊人父母。
咯咯,吴和府跪地撅tun喊减人父母的样子,跟她们当初撅着屁股服特恩客时又有什么区别呢。
不过要是说起来,她们比之吴知府还多了一份骄傲呢,吴知府这是自甘堕落,至少她们还是被迫的呢。
“哪里哪里,吴知府言重了,本官自领了皇差离京南下以来,这心中有一本账,途径各地官员贤否能否,我都记在心中呢,得蒙义父推荐,身负皇差要务,必须得举贤任能,以报答圣上的知遇之恩和义父的信任才行。”
赵文华一本正经的说道。
账?!
吴知府听到赵文华提到他心里有一本账,沿途各地官员贤否熊否都在心中记着顿时心思百转千回,赵大人这是什么意思,各地官员都在账上呢,那自己昨晚自己献了一千两银子,想要谋京城的缺,怕是分量有些不够啊。
沿途这么多官员,比自己献银多的,怕是有不少,机会难得,拼了。
想到这,吴知府一咬牙,复又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每张都是一百两面额,足足有十张,共计一千两,躬着身子,双手捧着银票进献给赵文华。
吴知府言谦词恭的说道:“赵大人远来辛苦,这是下官一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大人万勿嫌弃。”
“吴知府你这是做什么,打住,打住......”赵文华笑了笑,并没有接银票。
吴知府弯着腰,愣在了原地,我这是在做梦吗,赵文华竟然改性子,不收银子了?昨天收我银子不是收的起劲吗?怎么今日却不收了呢?
难道是嫌少不成?!
那他这胃口未免也太大了,这可是足足一千两银子呢,便是献给严阁老也够格了啊。
还是说觉得不够隐秘?昨日是晚上献的,今日是白天,赵大人觉的不够隐秘?
想到这,吴知府觉的找到原因了,遂轻声道,“大人放心,这画舫上都是自己人,这些瘦马的卖身契都在下官手里,大人尽可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了,且今日过后,此事下官也会烂在心中。”
“咳咳,吴知府何出此言呢,本官岂是贪财之人。本官一心报国,视金银为粪土,肩负祭海重任,身家财产都变卖了用来采买祭海之祭品了,又岂会贪图赵大人的银子呢。”赵文华摇了摇头,咳嗽了一声,一脸正义凛然的说道。
视金银为粪土?
是你吗?
吴知府先是愕然,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