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赵大人,卑职有事禀告。”书吏走上前,向赵知县还有朱平安躬身行礼,脸色有些激动的说道。
“朱大人,这是我们衙门户房书吏左迁,是童生出身,做事向来仔细认真。”
赵知县轻声向朱平安介绍道。
“不错,左书吏,你有什么发现?”朱平安赞许的点了点头,向左迁问道。
“回大人,卑职在询问记录六汪镇义庄时,有发现。六汪镇义庄在案发期间承办了三起殡葬事宜,其中在给赵庄赵员外家丫鬟办丧事时,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当时,是赵员外派人请他们过来的,说他们家有一个丫鬟不幸亡故了,六汪镇义庄到赵员外的时候,正在合棺,他们只来得及看了一眼,看到一个年少的丫鬟穿着寿衣躺在薄棺内,合棺后就抬到镇外安葬了。六汪镇义庄的人在抬棺送葬的时候,感觉棺木很轻,虽然是薄棺,但轻的也有些不正常,仿佛棺材里没有收敛人似的。他们当时还以为赵员外吝啬,给丫鬟用的薄棺偷工减料,也没多想。”
左迁拱手上前,轻声将六汪镇义庄记录的疑点详细的禀告给了朱平安和赵知县。
赵知县闻言,顿时激动了起来,这个疑点太值得深挖了,激动地看想着朱平安。
朱平安微微点了点头。
“查查当时谁给赵员外家做的棺木,看看是否有偷工减料。”赵知县吩咐道。
“回大人,卑职已经核实了。”左书吏回道,“是六汪镇的钱记棺材铺做的。钱记棺材铺赌咒发誓,他们当时给赵员外家做的棺材虽然是薄棺,但是绝对没有偷工减料,都是用的实料,他们赚的是良心钱,偷工减料会遭报应的。”
“是偷工减料,还是另有蹊跷,一验便知。”朱平安当机立断,决定立刻前往查验。
赵知县当即安排了下去,“朱大人所言极是。将六汪镇义庄的人请来,问清楚赵员外家的丫鬟埋葬于何处,请他们带路,我们带上仵作等,前去开棺验尸。”
很快,县衙的仵作、差役便整装待发了。
“大老爷,赵员外家的丫鬟就埋葬在六汪镇外,属于赵家的山林里。”
六汪镇义庄的人记得很清楚,坐上衙门的马车,在前面带路,带领众人前往。
衙门外陈大成及其族人听闻后,也跟着前往。
很快,六汪镇义庄的人就带着众人到了地方,一片山林之中,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坟包。
一堆纸钱焚烧过后,朱平安向坟包拱手行了一礼,道了一句,“得罪了,本官会为你做主的。”
赵知县也跟着拱手行了一礼,挥手吩咐义庄的人和差役开始往下挖。
很开,便挖出了棺木。
确实如六汪镇钱记棺材所言,这口棺木虽然是薄棺,但确实足工足料。
开棺。
衙门仵作开始着手验尸。
众人捂着口鼻上前观看,一看就响起了一阵疑惑声,“咦?不对啊,这棺内不对啊,脑袋下面怎么这么扁平,好像只有一层衣裳似的啊?”
等到仵作花开衣裳后,哗一下响起了一阵意外的惊叫,“怎么只有一个首级,下面竟然是一团烂棉花......”
虽然首级已经腐烂,辨识不出来了,但是显而易见这个首级就是要找的首级。
赵知县不由佩服的看向朱平安,惊为天人,若非场合不对,他都要五体投地了。
“夜长梦多,赵知县速速下令吧。”朱平安深吸了一口气,对赵知县说道。
“遵命。”赵知县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对手下捕头下令,“听令,即可将赵员外抓捕归案。”
“遵命。”捕头领命。
“慢着。同时,仔细搜查赵员外家,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无论是水井、密室、还是地道,挖地三尺也要给我翻一遍,找到陈二郎妻子张氏后,一并带回县衙。若是没有找到,就将赵员外家所有人控制人,挨个询问,是否有见过张氏,赵府是否还有密室,以及赵员外近期频繁、神秘出入何地,问出后,立刻前往该地,找到张氏后一同带回县衙;若是找不到张氏,那就先将赵员外抓捕归案。”朱平安叫住了捕头,进一步吩咐道。
找到首级后,案子就明晰了。陈二郎杀妻案的始作俑者,正是这个赵员外,而被害人是赵员外府上的丫鬟,之所以割掉丫鬟的首级,是为了混淆视听,让人误以为受害者是张氏;而这么做的目的,不言而喻。
“哦,对对对......”赵知县若有所思的哦了一声,连连点头不已。
“遵命。”捕头领命,带着差役即刻出发。
“陈族长,县衙的人不一定认识张氏,你们也跟着同去辨认。”朱平安对陈大成等人说道。
“遵命。”陈大成向朱平安抱拳,重重一礼,然后领着族人紧追了上去。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义乌县衙的捕头差役以及陈大成等人便带着五花大绑的富态中年男子还有一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回到了县衙复命。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