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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工作从巴黎收复后就已经开始,多位维希政府的部长被人们从监狱里,或者是乡间别墅里找到,或者就地处决,或者审判之后再处决,总之难逃一死。
他们还算幸运的,有大约两万名德据时期,和德国人有过特殊关系的女人被拉到街上游行,她们被剃了Yin阳头,衣服被剥到腰间,浑身涂满柏油,遭到人们的羞辱和殴打。
更惨的是那些和德国人有过亲密接触的特殊工作者,她们中的很多人被活活打死,就连她们的家人也不敢为她们说话。
现在的法国,最可能的情况是,跟意大利一样建立一个多党执政的联合政府。
而这偏偏是戴高乐绝对无法接受的。
“想让法国人团结起来,很难。”克劳德比较委婉,事实上不是很难,而是根本不可能。
“他们为什么总是搞不明白,只有我们团结一致,才能恢复强大的法国,否则我们只能沦为二流国家。”戴高乐痛心疾首,为了法国的强大,戴高乐可以做任何事。
这两个月,戴高乐终于体会到当初雷诺和贝当的心情。
这样一个人人只顾自己利益,从不为他人着想的国家,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私下里抱怨归抱怨,工作时间,戴高乐还是准时来到议会大厦,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
走进议会大楼的时候,戴高乐的心情略烦躁。
这两个月议会就像菜市场,每天只要一开会就吵架,有时候就只是为了反对而反对,真正的工作反而没人在乎。
冬天已经来了,法国北部已经开始下雪,今年的冬天比往年更冷,还有数以百万计无家可归的法国人只能住在帐篷里,这个冬天对于他们来说会很难熬。
议会的议员们,至少不会饿肚子,晚上也有温暖的火炉。
执勤的卫兵向戴高乐敬礼,他们是对戴高乐最忠诚的群体。
戴高乐回礼的姿势略敷衍,克劳德在戴高乐身边低声汇报:“——今天总理阁下将提交他的一揽子方案,刚刚收到的消息,总理先生从南部非洲争取到了一亿兰特的贷款,这一亿兰特将会用于对贫困家庭的补贴,以及从南部非洲购买食物,和棉衣等等。”
戴高乐面无表情,雷纳德跟南部非洲的关系明显比自己更好,谁让雷纳德有个在南部非洲当财长的妹妹呢。
“菲利克斯先生从俄罗斯回来了,他同样带回来了一大批粮食和物资,很多物资居然是南部非洲和美国援助给俄罗斯的——”克劳德继续汇报。
戴高乐深呼吸,这俩都是有后台的。
“皮杜尔先生去了马赛,不会参加今天的会议,这几天抵抗军首领在马赛有一个会议。”克劳德的消息很灵通。
和最近巴黎的政治局势一样,议会大厦里的气氛有点紧张,每个人都脚步匆匆,互相之间很少交流。
来到议会大厅门前,戴高乐做了个深呼吸,整了整衣领,抬手推开大门。
巨大的喧哗夹杂着刺鼻的烟草味道扑面而来,隐约还有酒Jing的味道。
尼玛啊,在议会大厅抽烟也就算了,谁把酒带到议会大厅来了?要不要帮你点俩菜?
“裁军,裁军,战争还没结束呢,把军队全部裁撤,难道靠你这个死胖子保护巴黎吗?”
“不裁军的话都不需要德国人,我们的财政就会被我们的军队吃垮,老子在北非跟德国人血战的时候你又在哪?在某个女人的裤裆里吗?”
门口两位议员激烈争吵,污言秽语滚滚而出,不过没有人注意他们,因为其他人同样在吵架。
雷纳德不吵架,坐在距离发言台最近的席位上闭目养神。
菲利克斯·古安和几名相熟的议员窃窃私语,身上的熊皮大衣引人瞩目,看样子在俄罗斯收获颇丰。
戴高乐走进会场,喧闹声终于小了点,有几个人在鼓掌,他们都是支持戴高乐的,被报纸亲切的成为“戴高乐主义者”。
“先生们,请安静——”主持会议的立宪会议主席樊尚·奥里奥尔维持秩序,可是锤子敲断了也没几个人搭理他。
戴高乐来到雷纳德对面坐下。
雷纳德掏出胸前的怀表看看时间,缓缓起身。
争吵声顿时就小了很多。
然后越来越小,会场终于恢复安静。
“谢谢你们的支持,尊敬的议员先生们——”樊尚·奥里奥尔适时展示他的幽默。
樊尚·奥里奥尔是着名政治家,当过律师,办过报纸,1914年当选为议会议员,在临时政府中担任国务部长。
樊尚·奥里奥尔以擅长调节矛盾而着称,他和戴高乐主义者、抵抗军、以及共产国际的关系都很好。
会议一上来就进入正题,雷纳德提交他的一揽子方案供议会讨论,其中有关裁军的部分尤为引人关注。
不久前雷纳德刚刚为一战老兵补足了退休金,大大刷了一波声望,现在雷纳德居然又对军队开刀,有人因此将雷纳德的行为归结为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