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反扣过来……果然,说是铜镜,其实是镀铜壳子包着的标准水银镜面,在这个时不时还需要磨镜子的世界里,绝对是一等一的好镜子。
说不定送给虞相公能抵一个郡守!
张行看的无聊,也懒得多做猜想,鬼知道那位白帝爷在想什么,也不觉得自己猜了又有什么用……便要将镜子还给对方,准备去接那书卷。
可也就是此时,当他的手指捏到镜面的时候,张行、白有思、王怀绩三人肉眼可见,三道宛如流水一般的真气忽然从被按到镜心处荡漾开来,一道赤沉发红,一道清冽如水,一道炽烈如阳……三股真气争先恐后一般盘旋起来,宛如实质流水一般拂过镜面,继而渐渐合一,形成了一种非常常见的淡金色真气。
没错,这真是辉光真气三个本源之色,一日二月之元气,以及他们合一后最常见的辉光真气外显之色。
大部分修行辉光真气的人,都会修最终的三色合一的辉光真气,那是一种被太阳辉光遮掩住内里的真气,但也不是没有单修其中一种的……张长恭貌似就是只修其中一种,而且效用一样不差。
辉光真气显形,堂上瞬间光亮如白昼。
堂前听故事的贾闰士和几位亲卫,早已经目瞪口呆,外面甚至也有骚动……与此同时,难得愣住的张行更是有些怪异,和别人只看到辉光真气外显不同,他的手指按在镜面上,却是更加清晰的察觉到了三股真气的踊跃,甚至隐约察觉到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情绪一般。
这还不算,辉光真气弥漫堂上,张行复又清晰感觉到,隔着镜面没有外显、却明显拂过的其他四股真气,他们只是冒了一下便消失不见,而且与背后四象位置相合。
滋润万物的长生真气,锐利难当的断江真气,生生不息的离火真气,侵蚀一切的弱水真气。
张行撒了手。
铜镜落回到王怀绩胸口,但镜面上却依旧释放着纯正的辉光真气,继续制造着白夜如昼的奇景。
“奇怪了。”王怀绩后退下来,依旧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今天不是满月……不该出来的……以往也没这么厉害。”
张行扭头看向了白有思,明显是想说些什么,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出口,反而朝门外挥了下手:“拦住仓城门口,只说是白大头领在用真气做事情。”
贾闰士和几个侍卫愣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匆匆出去,但城中已经有流光往此处划动,而且仓城里的随侍头领们也都纷纷涌到了跟前。
好在那铜镜离开了张行之手,终于渐渐平息下来。
“你说我的东西呢?”张行强压住某种无语,只想迅速了结此事。
王怀绩赶紧又上前将书卷递了过来。
张三郎接过来,只是一看,便叹了口气,果然,是一本《六韬》。
打开一看,又叹了口气,原来是半本《六韬》,因为里面分篇是少了的……只有三四五六卷,没有一二卷。
再随便翻了一下,再三叹了口气,原来这半本《六韬》讲的正是自己在尝试总结的军事方向的东西,比如说在各种特殊的地形作战中的战术问题;再比如说如何教练与编选士卒以及各种兵种如何配合作战,以发挥军队效能的问题;还有论述军事指挥和兵力部署的艺术,如何选择将帅、严明纪律,然后如何发号令、通信息的问题。
有用吗?当然有用,而且非常有用。
因为里面全都是再实际不过的论述,比如说制度。
张行在自己的总结里,也有对应的信息汇总,甚至干脆就用了参谋这个词汇。
但不得不承认,这比张行一个人通过与其他将领交流总结来的准确和有用的多,很多东西张行本人都没想到的,他真不是什么天才。
所以,张行很认可这本书的价值,就好像之前很认可《易筋经》的价值一样……他现在都还在用《易筋经》做辅助,而且准备等这波全民筑基后,把《易筋经》版印出来,让大家一起来用。
但是……所以说但是,它跟《易筋经》一样都来的不合时宜,《易筋经》来早了许久,而这半本《六韬》又来晚了许久,它应该出现在自己造反后,打历山之战前才对!最起码在自己开始动笔前就到呀,也省的自己许多功夫。
当然了,叹气归叹气,既然是这种东西,而且送到跟前,在家已经跟白有思讨论过了,张行反而没了多余心思。
“王先生看了吗?”张行捏着这半本《六韬》,从容来问。
“看了,兵书嘛。”王怀绩坦诚答应。“路上看了,很好的兵书。”
“只有半本?”
“我在山里找到的时候,就只有后面四卷……”王怀绩赶紧摆手。“就算是有人偷了,也不是我偷的。”
张行赶紧点头:“我就不再问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的了……多谢了。”
王怀绩赶紧点头。
正说着呢,外面流光划过,第一个抵达的人赫然是徐世英,贾越、王雄诞等人本在仓城,也都来到。
而徐世英既至,也不